“我们之所以要预言,就是希望能提前知道灾祸,好避开它,不然,若都按着预言来的话,我们费尽心思的预言还有何意义,直接等死好了。我说的对不对?”白朵朵淡然说道。
“大祭司会预言,作为圣女的我也会,我恰恰知道如何解了这预言,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不然你如何解释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警示钟楼之上,又恰好敲响八十一下,我相信他们对规则并不完全知晓,所以不知道敲响八十一下的后果,可他们偏偏就敲了这个数字,不多不少,刚刚八十一下。这是一个警告,而我,做为预言的中心,必须要为此做点什么。”
“也许你不做什么反而更好,突然行非常之事,才会应了预言招致大祸呢?”大祭司说奥。
“若我做了,至少证明我有努力过,若我什么都不做,那我如何配得上这个圣女的身份?难道我就是摆着好看的吗?大家信仰我崇敬我,我就要对得起大家的新任,做一些真正的利民的好事,今天,我一定要做这个主。我希望大家都好好想一下,若有他日,你们也有难关,求到这里,我一样会为你们说话,一样为你们做主。”
白朵朵这一番话很有煽动性,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大地之上,也飘进了那些普通民众的心里。
不知道有人起了头。大家突然喊了起来“请圣女做主。”
上万人的声音,振聋发聩。
白朵朵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去阻止似乎是与民意作对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教主冷天山开口了“好,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彻查下去,等祭祀结束以后,立刻开会决定如何解决,派谁解决。”
“不用开会了,这个事情,我接了。”白朵朵十分干脆的说道。
她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就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所有圣灵教的高层都用一种“你疯了吧”的表情看着白朵朵。这种事情谁碰谁倒霉,还有主动往自己身上揽的?
“圣女从未查过案子。”冷天山沉静说道。
“那我就开了这个先例好了。”白朵朵淡然回应。现在民心都是向着她的,她必须要赶紧把事情敲定下来,真让他们开了会就来不及了。
“你是巫族圣女,怎可随意行动?”冷天山说道。
“我是圣灵教十大高手之一,若连我都会有闪失,那教主您恐怕也危险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派出强者去解决才最干脆。我需要这个机会,我一直想为百姓做一些事情,请教主成全。”白朵朵双手抱拳,声音坚定。
冷天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既然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无论什么结果,你必须回来,圣灵教内不能没有圣女。”
一个月?这么短的吗?白朵朵其实真的想一走了之再不回来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白朵朵一口应下。
“祭祀大典,继续。”冷天山说道。
还要继续?白朵朵皱眉。
而这个时候,她身旁的警示钟突然掉落下来,砸向了就站在旁边的父女二人。
白朵朵没有多想,直接冲过去双手接住了那个大钟,片刻间调动全身的灵力,好让自己不被压垮。
“快闪开。”白朵朵喊道。
父女二人都闪到了最角落,离警示钟远远地。白朵朵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松了手。
警示钟砸在钟楼上,发出轰然巨响。
祭祀典礼再次被中断了。白朵朵累得瘫倒在地,几乎虚脱。但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来不及休息,看了一眼钟顶上的绳索,然后直接飞身而下,飞下了钟楼。
只能看到被砍断的绳索,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
以这两父女的身份地位,能上到钟楼本就很奇怪,说这背后没人捣鬼都不会有人信。这钟又突然掉下,难道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可是这又何必呢?
百年来的祭祀大典第一次被中断两次,圣女因为身体不适也并未进行赐福,最后庄重的进行了祭祀便草草结束了。
红颜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受到了教主的传召。
连忙把斗笠和面纱都戴好,包裹的没人能看到她的模样,她会不那么害怕。她今天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么多话,还要硬扛着所有高层带来的压力,当时热血上涌没太大感觉,一平静下来才觉得后怕,心跳的像打鼓。
教主办公的地方位于整个圣灵教的最中间,叫做圣灵堂。
白朵朵还是第一次进去,这地方比她想象中要简单的多,并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几根巨大的柱子,还有一排椅子和靠垫,最中央是圣灵教的标志,所谓的巫族之神。
教主冷天山就站在巫族之神的旁边,神色威严的看着她。
白朵朵内心忐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我听说你走火入魔,受伤失忆了,是真的吗?”
与想象中不同,冷天山的声音很温和。目光看起来也很和善,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是想摘下斗笠看一眼白朵朵。
白朵朵退后一步,轻声说道“是真的,不过这些不会妨碍到我查案的,我会自己慢慢调整的。”
冷天山看着她的反应皱了皱眉,而后双手背在了身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好,那就不谈这个,说正事,今天的事情,很复杂,你为什么一定要趟这个浑水?”冷天山说道。
“原因我今天在钟楼上已经说了,就是想为我的子民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是你干的吗?”
“什么?”
“送那两父女上钟楼的事情。”
“不是,我也不知道谁干的。”白朵朵说道。
“那你不怕这背后的人会对你不利吗?”冷天山说道。
“我已经是圣女了,除了大祭司和教主,没有人能轻易对付我的。”白朵朵说道。
冷天山沉吟片刻,微笑的看着她“我也相信你,所以将这个令牌给你。”
那是一张印有神辉写着“灵”字的青铜令牌。
“见此令牌,如教主亲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白朵朵接过了令牌,这令牌古朴厚重,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还有一件事,就是要你去查探究竟是谁放这两人上的钟楼,又是谁,故意让警示钟掉落。”冷天山说道。
“我去查?可我马上就要走了,而那人分明是圣灵教内部的人,不好查吧?”白朵朵道。
“我知道,所以我会选一个人跟你配合,你从那父女二人入手,在外查探,他在圣灵教内暗中查探,你们两个要互通消息,随时汇报进展。”冷天山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个月后,无论查得到查不到,你都必须按时回来。”
“这,好吧,是谁跟我配合?”白朵朵说道。
“这人你也认识,是大祭司的大弟子,为人正直严明,叫袁溪晨。”冷天山说道。
“是他?可我跟他,似乎有点矛盾……”居然是那个要跟她决斗的人?她想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是想躲他的。
“这不要紧,公是公,私是私,他为人公私分明,我也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横生枝节。”冷天山说道。
这教主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白朵朵在心中哀叹一声,她能怎么办?只有接受啊。
“好,定不负教主所望。”
走出大殿,白朵朵看着自己手中那个互相联络的玉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浑水她是越趟越深了,想脱身都难。
罢了,事已至此,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是圣女她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