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舞哪有那么好考呀?每年只招收400名新学生,全国各地的艺术生要经过一场大pk,还有帝都各大附属中学的从小培养的艺术生在上面占着名额,外地能考上帝舞的,至少要经过8x8的练功才有可能。”
“8年,每天坚持练功8小时,而且还不算文化课!”
“考进帝舞之后想着这下总算能够轻松点,稍微偷点懒了吧?晨功、练声、上课、排练挤满了早上6点到晚上8点。正课结束之后还得加练,没办法啊,别人都加练,你不练?结果就是被淘汰。这样一来上床最少都要11点,一沾枕头就睡着,就跟老年痴呆似的。”
“至于假期就更加的惨了,无论是寒假还是暑假,都是在练功中度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句话是一点儿也没错。”
“而且我们学校男女比例是3:7,你肯定以为以为这样一来那些男生肯定都有女朋友了吧?大错特错,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单身狗!”
对此,张慕还是很感同身受的,毕竟他也是一直都努力学习,天不亮就起床啃书、学习,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才上床睡觉。
从初中开始六年时间,雷打不动!
世人只知道张慕是创造了华国高考历史最高得分的状元,但是却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做出了怎样的努力。
只看见别人吃肉,没看见别人挨打。——鲁x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适用于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成功者。
不久之后,在某档综艺节目里。
主持人问道:“张慕请问你的考试秘诀是什么?方便给我们大家分享一下吗?”
张慕只是笑道:“你们见过魔都的凌晨三点半是什么样子吗?”
…………
“可以理解,毕竟我也是一个学生。”
沈清仪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跟你一个学神级别的人说这些还真是自讨没趣,吃饱了撑的。”
张慕摊了摊手:“你这可是歧视啊,学神也是要付出血和泪才能铸就的。”
瞬间,沈清仪的表情有些落寞和迷茫,轻声道:“舞蹈不一样,这是一项特别吃天赋的青春饭,不是单纯的付出血和泪就能成功的。”
看着眼前的沈清仪,张慕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心疼,可能是感同身受,当然更大的可能应该是荷尔蒙在作祟吧。
男人嘛,谁还没有这一天呢?
反正,张慕温柔的发出鼓励:“不如你说说看呢?我的阅读理解能力可是满分哦。”
沈清仪抬起头,望向张慕的脸。
完美的脸庞,俊美的五官,再搭配上那深邃的眼睛,总是能让这个年纪的女生不自觉地陷入进去。
沈清仪也算是大半个成年人,毕竟大学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社会,更因为身处帝都的繁华盛世,也经历过不少的诱惑。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眼前张慕带給她的感觉强烈,对于沈清仪而言似乎人世间最大的诱惑就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既然这么帅,应该不是坏人吧……
好吧,那就聊十块钱的呗!
“其实吧,跳舞是一件很难、很难、很难也很苦的事情。”
“首先,你没有天赋的话,入不了门儿。
舞蹈行业都是从娃娃抓起的,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就是不断的竞争,不行的孩子早就放弃了。”
“天赋不够出色,考不上帝舞,全国那么多艺考生,我们一年只要400个,哪一个不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旦考上帝舞,那就证明你应该是全国的同龄人里,跳舞最出色的几百个人之一。”
“但是考上了帝舞并不代表万事大吉,而是代表一个新的开始。
不错,就算这样到了这一步,依旧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对于别的专业的学生,大学就代表着美好生活的开始,可以各种咸鱼。
可是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只是刚刚开始,练功和学习照比高中只多不少,甚至翻倍。”
“就算你顺利地从帝舞毕业,并且依旧地热爱舞台,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班级里所剩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员了。”
“千万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哦,已经有无数的师姐、师哥用行动证明这一点了。”
“接着说。”
“理论上一个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涯只有短短的十年而已,一旦到了三十岁,就无法避免的开始走下坡路。”
“所以,你最巅峰的时候将定格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那也是你理论上艺术成就最高的时候。”
“但是能坚持到三十岁的话,谁不是抱着对舞台的无限热爱和对于艺术的苦苦追求才能坚持下来的?”
“如果只是单单为了名利,那为什么不去报考表演类型的学校呢?”
“外界总是对我们有很多误解,但是实话实说,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能坚持到现在的人无一不是心底还存有对舞台的真正热爱,起码我的大部分同学都是如此。”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知道你的家境很好,可能不太理解我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的家境也不差,起码比起一般人算是不错了,当然跟你是一点儿也比不了。”
按照道理来说,沈清仪与张慕只是刚刚认识连两个小时都不到的所谓朋友,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的情况下,是不应该说这些话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清仪就是很想和张慕说这些平时一直埋在心里的话,可能是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魅力让她很是安心吧。
所谓交浅言深,莫过如此。
关于家境好的话,张慕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扮演好倾听者的角色,用眼神鼓励沈清仪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张慕的态度和仪态感染了沈清仪,让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我母亲是一个京剧演员,小有名气的那种,那个时候父亲工作繁忙,年幼的我日日跟在做京剧演员的母亲身边。”
“母亲登台,我就坐在后台的大道具箱上,看着满眼花花绿绿的翎子、蟒袍,念着‘须生花脸朝靴厚,老旦青衣水袖长’。”
“西皮、二黄声腔飘进梦里,再被母亲轻柔唤醒,直通天顶的舞台大幕在眼前拉开又合拢,我就躲在台边,窥视着台上和台下的世界。”
“这是舞台梦第一次在我心里扎下根儿。”
“后来,14岁那年,母亲带我来帝都,在大剧院里欣赏了英国经典音乐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