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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噬命司 第一卷 龙头落地案 第二十六章 、人性泯灭

既然无法找到有用的线索,倒是不如再找这张大野与另外那名瘦弱的男子询问一番。而更重要的是,若是能寻到那名商人,此事便可弄个清楚。

而那名商人,定然也是此事的关键。

只可惜,听宋哥所言,这商人似有几名未曾回到过这里,而这也说明,那商人的某些目的已经达成,而且……赵念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否……这名商人还有着其他类似的勾当,譬如……此人是在为某些人效忠,同时又有人需以鲜活的生命,亦或是肢体来做达成某种目的。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不过……相信司马将军他们应该也询问出了什么才是。”既然在此地并无收获,天玑子便想起来刘策、刘冕三人,毕竟他们有司马弦跟随,在这些村民口中询问出一些线索,定不是什么难题。

说着,赵念转身便往回走,但在转身的刹那间,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逝,微微皱眉,盯着那石像瞧了许久,这才离去。

然而,此刻的刘策三人,却是处处碰壁。

“这位大婶,请问你知……”

“嘭!”

街道之中,司马弦刚刚开口,欲向一名中年妇女询问一番,然那人却直接关闭了房门,似不愿与之交谈。

一路寻来,他们所见到的大多数人态度都是如此,且在看他们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厌恶与敌视。

“这些刁民,竟跟这般对待与我,简直不知死活!”刘冕被气的面色通红,恨不得将那些人给抽筋拔骨,身份如他,竟会被这些普通的贱民所无视,这如何让他不怒?

不提刘冕,纵是刘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些怨意,毕竟在他们这些贵族眼中,多数平民的生命都毫无价值可言,尽管刘策心有仁慈,也只这些人乃是大邑成立之本,可那股天生的皇室骄傲,令他的内心极其不舒服。

只见刘策眸中闪过一丝不愉快,随后开口道:“此地应该难以教化之地,他们并未将自身当做大邑子民,反倒是认为这神灵才是他们的一切,故而……我们这些外来人,自是有可能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从此话中,不难听出,刘策对此地的村民,充满了失望。

然司马弦却是开口道:“二位公子,此事有待商议,莫要过早下决定,况且……先前那宋哥不是说过,这个村子以前从未有人出去过,也是近几年才与外界有所联系,故而属下认为,他们并非是不可教化,而是对大邑没有过多皈依之心,若长期以往,我等为他们解决这神灵之事,想必定能让他们倾心与大邑,忠心与大邑。”

很明显,司马弦对这些村民有着足够的了解。

毕竟,司马弦身为将军,下属中多数将士都为平民,一步步升上来的,故而长久与这种人打交道,深知其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与其内心的真正想法。

“话虽如此,可如此态度,难觅不会让人心感愤怒。”刘策摇了摇头,似不愿再提及这事。

“公子莫要动怒,相信这些人会改变他们对我们的看法的。”司马弦说话之余,见一看似约有七八岁的孩童躲在一旁的角落中,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见其如此,当即便大步走去。

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孩童被吓得急忙缩了缩身子,躲藏在一处木桌下,眸中全然充满了惧怕之意。

见孩童竟如此惧怕自己,司马弦急忙笑着说道:“孩子,别怕,来……”

说着,便欲伸手将之自木桌下给拉初来。

然就在此时,只见张大野自远方仓促而来,随看见木桌下的孩童,急忙将其自桌下拉出,紧接着一把抱在怀中,面目严肃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走出家门,不要走出家门,就是不听,若是被抓去当做祭品,恐是要急死你爹我!”

“我知道了,爹爹……”孩童颇有些撒娇的趴在张大野怀中道。

知晓这孩童乃是张大野的儿子,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紧随着司马弦便开口问道:“张兄弟,我们这一路走来,本欲询问一番这村中情况,奈何却是无人理会我等,不知张兄弟是否能解答一二。”

闻言,张大野面色突然一变,随左顾右盼之后,小声道:“嘘,小点声,宋哥莫非没有告诉你们,除了我们三家之外,其余村民皆不可招惹?”

司马弦点了点头道:“自是告知,不过……如今我们决定留下来,帮你们处理这眼前的处境。”

一时间,张大野瞪大了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可下一刻便板着一张脸道:“罢了,你们还是就此离去吧!我们村子里的事,几位大人自是管不了,况且……若当真惹怒神灵,村中的那些人估计会拿我们开刀!”

此话说的很明显,张大野这是怕得罪了村民,届时村民将他一家当做祭品了。

“呵呵,这里是大邑的国土,我们身为大邑官员,难不成还管不了此地之事不成?你们所站的土地,所居住的房子,皆归大邑所有,我们欲查探一番,谁人能奈我何?况且,你们之前不是也有报官之心么?”这时,刘策彻底的忍不住了,高声喝道。

然随着他的高喝,话声刚落,其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公子切莫动怒,小心您的身子……”看到刘策这般模样,司马弦颇有些恐慌,刘策的身体自幼便体弱多病,加以天生暗疾在身,不能大声说话,更是不能做剧烈的动作,故而……他的一张脸都险些吓的苍白。

这可是皇子,若因他司马弦失职在此地出了任何事情,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倒是刘冕,此刻虽说面色气的通红一片,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上前修理张大野一番,然碍于身份,只得隐忍。

直至此刻,张大野似有些忌惮几人,这才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道:“几位大人莫要动怒,此事也怪不得小人,毕竟……小人终究也是要活着,况且……村中情况复杂,若被有心人听了去,恐我张大野将会成为所有人的仇敌。”

“我看谁敢!?若有人敢不识好歹,本公子自会扭断他的脖子!”终于,刘冕爆发了,他身居高位,地位尊崇,更是天生神力,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加以曾经浴血沙场,又怎会怕得这乡野村民三言两语?

然张大野却是说道:“大人,您自是无需担心,可……可这村中情况当真无比复杂,宋哥应该只是跟你们讲了一些片面的情况,可实际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显然,这的确让张大野觉得十分为难。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便见宋哥带着赵念、天玑子自远方走来。

片刻之后,赵念便来到刘策等人跟前,随后开口问道:“我们探查了一番,发现这祭献之地,竟是以青铜鼎作为承载物,且并未发现所谓的神灵究竟是何种手段运走这些祭献的肢体、亦或是活人的,不知你们可有所发现?”

司马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道:“丰恒公子,此事并不好办,这里多数人都对我们充满了敌视,且除却他们两人,恐少有人愿意理会我们了。”

看了眼身旁的宋哥,赵念问道:“为何如此,虽说来时的确发现这些村民似有些不太正常,但为何他们却不愿与我等交流?”

这倒是让宋哥深感惆怅,他看了眼张大野,这才道:“其实我们村的这些人,内心早已经生了问题,兴许是因为肢体上的残缺,亦或是当初祭献自身肢体所留下的内心创伤,使得他们眼巴巴的看守着手中的钱财而不用。”

“有些人换的钱财之后,第一时间便离开了,而剩下来的这些人,恐怕……”说到这里,宋哥竟欲言又止了。

“恐怕什么?”司马弦追问道。

然宋哥却是苦着一张脸,不愿再说下去。

至于张大野,见宋哥来了,只是点了下头,随后抱着怀中的孩子道:“诸位大人,家中还有些事要做,便不多陪了,再会!”

接着,张大野便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离去。

“这……”刘策指了指离去的张大野,颇为不解。

“大野家中老母亲也曾被妻子祭献过,只不过却是祭献了肢体,最开始的时候,大野不曾发现,其妻子从其老母亲的脚趾开始,直至有天大野突然回家,发现其妻子正挥刀斩向母亲的右脚,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竟一直以母亲的肢体换取钱财。”

“事发之后,大野的妻子便带着换取的一点钱财离开了村子……”

说着,宋哥还满脸的同情,毕竟两人的遭遇,是何其之相似,想必应是感同身受才是。

“这……”刘策、刘冕、司马弦三人并不知宋哥家中之事,故而听宋哥说完张大野的事情后,当即便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情。

“怎会如此?百善孝为先,可……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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