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听“哗啦”一声,酒溅菜飞,刚才跟在袁家父子身后的那个老者,脸色发白的倒在了一片狼藉中。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黄毛小子给一掌刀劈飞出去的他,圆睁双眼,嘴皮轻颤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惊疑:“你……”
柳飞轻轻拂了一下右手,就好似拂掉了沾染在手上的尘埃。
冷冷瞥了一眼地上似乎在捂脸发呆的袁世开,他散去心中升腾而出的杀气,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你不是很喜欢女人吗?那我就让你在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永远都不能碰女人!
对此,柳飞有着充足的自信。毕竟他不光学到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本领,活死人生白骨的岐黄之术,也是非常精通的。
片刻后,随着一连串椅子脚滑过地面的声响,除了林悦和辫子女孩外,同桌的那些有钱人家孩子们,纷纷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远远离开了桌子。
“悦……悦姐,你这位朋友,是从哪里找的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的辫子女孩,悄悄挪到林悦身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叹。
朋友?
林悦唇角,泛起了一抹后悔的苦笑。或许今天这个婚宴,自己就不该一时念起,觉得他跟以前的那个家伙长得很像,就把人给带来。
现在好了,闯祸了吧!袁友亮那个老狐狸,可是连老谋深算的爷爷,都自认招惹不起的!
酥胸一挺轻吁出一口短气,她环顾周围神情或惊惧、或兴奋的宾客一圈后,扭身看着坐在桌旁正剥着一只龙虾的柳飞,半是好气半是埋怨的悄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吃!”
银牙一咬,林悦接着细声说道:“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还是赶快走吧!”
柳飞扭头,看到她眉心间的黑红之气正在慢慢消散,微微一笑,然后又回头对付起了手上的大龙虾来。
林悦绝望了:你是想死都做一个饱死鬼对吧!
刚才发生的那一连串响动,可以说完全引起了全场宾客的注意,当然了,也包括这场婚宴的主人王柏山,以及最尊贵的客人袁友亮。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袁家的中流砥柱都躺在了地上,脸上平静,实则脑海里思绪电转的白水城袁家家主,带着神情惶恐当中,又夹杂着好几分惑然的王柏山,走到了众宾客的视线中央。
“年轻人,敢问家归何处?”面上不惊不怒的袁友亮,看着柳飞瞳孔微微一凝,然后沉声问了一句。
“家归何处?”低头看着手上雪白的虾肉,他怔怔低喃了一声。
家?呵呵,我早就没有家了,而这一切,还有你袁家一半的功劳……半眯双眼,眼瞳深处寒芒爆闪的柳飞,扔掉手上的龙虾肉,慢慢站了起来。
转身,他朝着袁友亮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你袁家是白水城的土皇帝?”微微偏头,眉心祖窍泛起一丝荧光的柳飞扬声问了一句。
在袁友亮的感官里,就听得轰然一声闷响,好似天崩地裂,黑风呼啸,自己如同置身于灭世天灾里般,惶惶无助,弱小几如蝼蚁。
你袁家个个天生富贵,处处高人一等?”柳飞面无表情,喝问之际,迈出了第二步。
“呃……”袁友亮面色惨白,神情惊惧,仿佛看到天地颠倒,自己好似被碾碎成为一粒尘埃,随风飘荡。
“你袁家,该死!”迈出第三步,柳飞神情漠然的发出了神祗般的箴言。
“噗通”一声,额头渗出一层细密冷汗的袁友亮,在一股无形而又巨大的压力之下,膝盖一软,跪倒了下去。
“哗……”
凡是知道袁友亮身份的宾客,在亲眼见到眼前这个场景之后,无不面露惊异惑然地交头接耳不已。
那可是堂堂袁氏集团的主席,一个跺一脚,整个白水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爸!你这是怎么了?!”
瞪眼看着平时总是表现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只不过是被一个该死的家伙问了两三句话,就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最后竟然……竟然还跪在了地上,袁世开懵了。
要不是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的的确确是袁家的主事人,同时还是自己的父亲,恐怕他会怀疑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不知道事后,我们会不会被灭口?!”宾客里,不知道是谁脑洞大开,发出了一声忧心忡忡的自语。
而更多的,则是惊异于柳飞究竟是谁,竟然只凭三言两句,就让袁家家主神魂俱丧,跪倒于地!
不远处,勉强将四肢百骸里气劲收拢归敛的老者,脸色发白的从杯盘狼藉里站了起来。
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一种震惊当中又夹杂着几分羞愤的情绪,他双手抱拳沉声说道:“老夫祁东五行拳蔺石天,敢问少侠……”
聒噪!
柳飞递了一眼过去,眉心玉泽隐隐。
“哼……”瞳孔猛缩的老者,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后,张口“噗”的一下就喷出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鲜血。
武者鲜血,气息浓烈,熏得离他较近的一些宾客脸上变了颜色,纷纷捂鼻后退不已。
血气四散中,袁世开回神,用一种充满了刻骨仇恨的眼神狠狠看向了柳飞:“小子,你死定了!我袁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就是这种眼神!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的柳飞,轻轻闭上了双眼:当年的自己,想必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吧。
下一秒,他倏地睁开眼睛,迎着袁世开那充满了无尽恨意和怨毒的目光,幽幽一笑轻言道:“我,改变注意了。”
话落,柳飞瞳孔深处各自有一团混沌朦胧的光开始闪烁,眉心祖窍内,于那一片晶莹当中,骤地飞出了一束常人肉眼不可见的细细银白光芒。
如电似光的银白光芒,顷刻间就悄然没入到了几米远外的袁世开额头。
下一瞬间,有着白水一霸之称的袁家大公子,两眼一翻,后脑勺“咚”的一下就重重磕在了光滑的水磨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