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将事情压下之后,满心疲惫,但是这件事情她必须查清楚,打起精神问道:“听雨阁那边如何了?”
向妈妈给邱氏递过去一盏茶,待邱氏喝完茶之后缓缓的说道:“听说好像是旧疾复发了,现下正躺在床上等着大夫去看。”
邱氏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冷酷之色,“如今她将我欣儿害成这样,还想看大夫,让她继续疼着吧!”
邱氏说完之后头疼不止,皱了皱眉,一脸的烦躁。
向妈妈急忙走过去替邱氏按摩头部,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这心疾是娘胎里带的病,发作时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池死了,老爷回来之后可要怪罪夫人。”
邱氏拧眉沉思,终是挥了挥手,向妈妈会意立刻退了出去,让人去请了大夫。
三日之后,忠信侯府的大房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说要沈家给一个交代。
……
百里千越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册,悠闲自在的看着,而这时邱氏身边的向妈妈突然造访,百里千越心中微微一警。
向妈妈对着百里千越微微福了福身,道:“主母请大小姐去一趟前厅。”
百里千越应了一声,“劳烦妈妈亲自跑一趟,萱儿去换套衣衫,随后便来。”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凌烟说道:“郁烟沏茶,好好款待向妈妈。”
百里千越换完了衣服,便跟着向妈妈去了前厅。
百里千越到了前厅,一眼便看见邱氏坐在上首位置,右侧下首坐着一位枯瘦晦暗的男人正微微浅斟喝茶。
邱氏正襟危坐,身着大红短上襦,碧色销金长裙,梳着高髻,高髻上插着几支镶玛瑙的云纹金钗,眼尾狭长上挑,看人时隐隐带着几分倨傲,面容姣好贵气,虽是半老徐娘的年岁,却未见年岁侵袭的痕迹,只是面相总是透着几分刻薄和张狂,有些难以言喻。
百里千越款款走了过去,微微福身道:“不知母亲找我何事?”
邱氏脸色暗了暗,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阴戾,大声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私会外男!”
百里千越心里微微一惊,眸光闪烁了一下,做出一副惶恐状:“母亲,萱儿惶恐,这几日身体不适都未曾出门,怎么可能会私会外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邱氏冷哼一声,侧目看向了下首座上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好几的年纪了,身材瘦小而又干扁,即使穿着绫罗绸缎,也撑不起丝毫的贵气和庄严,污浊的眼睛中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看着人的时候,就好像被阴魂盯上了一般,阴气森森,心头直发凉。
“沈府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世官清宦,怎么会生出这样恶毒且不知羞耻的女子,男女之事原本就是两情相愿,既是你情我愿,何必要伤人,真当我忠信侯府可以随意欺辱是吗?”
那男人眼眸中满是阴冷讽刺,带着浓浓的鄙夷,说的话就好像脏水一般一字一句的泼在百里千越的身上,不仅想毁了她的清白,甚至于带着极重的恶意,阴狠至极、恶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