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玉佩即将被暮成雪抢到手的时候,暮玥笙突然动了,手上动作快如疾风,让人根本反应不及。
“啊!你这贱人,竟然还敢推我?!”暮成雪言语间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突然被她推到地上,她腿下正好硌到了门槛,顿时面目狰狞不已,就连盯着她的神情也变得越发凶狠。
“笑话,你既然敢来抢我的东西,还不允许我反抗吗?”暮玥笙举着自己手中的玉佩,面色充满了玩味。
“那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那分明……”暮成雪气得咬牙切齿,双眼死死盯着玉佩,话说到一半又似乎有所顾及,只看了苏夫人一眼就默默将余下的话语吞进腹中。
“分明什么?”暮玥笙弯下身子看着她,只觉得好笑至极。
“那分明……那分明就不是你的东西!”暮成雪一张脸涨得青红交加,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错,玉佩的确不是我的东西,但,既然不是我的东西我便一定会还回去,怎么,莫不是你想趁现在将玉佩据为己有不成?你怎么这么有教养啊?”
暮玥笙自然明白她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只是眼下人多口杂,真要说出真相来反倒对自己更为不利。
眼瞅着手上这块玉佩用料以及做工都非寻常玉佩可以比拟,一时间不由得轻笑出声。
苏夫人本就是来为暮成雪做主的,如今定睛一看,只见暮玥笙正好端端站在原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发怒之时,抬眼便瞧见了她手中举着的东西,忽然大惊失色,脸色变了又变。
下人们不知这玉佩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惹得两位小姐因此针锋相对,又害怕夫人在场不敢窃窃私语,但那四处张望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心中疑惑。
“你!”暮成雪捏紧了拳头死死瞪着她,被她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夫人倒是还未忘记两人此行前来的目的,目光与暮成雪交汇的瞬间就明白她心中所想,于是逐渐放柔了声线。
“既然你说玉佩不是你的,那这玉佩又是谁的?”
苏夫人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这玉佩的来历她们二人自然心知肚明。
玉佩的主人她们虽是得罪不起却也并不代表不能得罪,只不过,即使要得罪那位摄政王,也不能由她们率先开口为他定了罪。
不过……若暮玥笙亲口指认他是奸夫,那情况可就有所不同了。
“夫人口口声声要来我房中捉奸,这玉佩自然是就是你们嘴里的奸夫的,不然的话,夫人,你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如果夫人真的这么感兴趣便,那你大可以送我房间把那奸夫给找出来,也好叫我将这东西物归原主,省得总是遭人惦记。”
暮玥笙一番话可谓半点情面也未留,还刻意加重奸夫二字的声音,听得暮成雪又一次怒火中烧。
苏夫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一反常态地未曾与她纠缠下去,只是恨恨地瞪了暮成雪一眼就带人离开。
暮成雪则同样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直到前来找茬的两人早已已经离开院门,她这才又将刚刚收起的玉佩再度拿出放在手心中仔细端详着,竟然越发觉得好奇。
这玉佩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让苏夫人也大惊失色?
瞧着窗外夜色如潮,明月高悬于夜幕之上,暮玥笙不知不觉间也觉得有些许困顿,即使再怎么盯着玉佩也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回到塌上和衣而眠。
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人也颇有些昏昏沉沉的,次日将到午时她才堪堪醒来。
院子外头的下人也不知都去忙些什么,居然没能看见人影,暮玥笙穿戴整齐后摸了摸肚子。
先前睡着了还不觉得此刻竟有些饿了。
她缓缓起身向着门口走去,手落在腰侧时竟摸到了一方温润的触感。
是那来路不明的玉佩!
想到昨夜风波,暮玥笙唇畔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也好,反正饿了,不如顺道出去打探打探这玉佩的来头。
想着就将那玉佩再度收起,谁知就这一不留神的功夫竟然险些撞到了人。
“好狗不挡道,让开。”暮玥笙只瞧见面前那双绣花鞋就知道站在眼前的人必定是双秋。
“你骂谁是狗?!”双秋尚且还未说话,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
“自然谁接话就是说谁。”暮玥笙冷笑一声。
“都是奴婢一早慌了神,未曾注意到大小姐在此,还望大小姐宽恕。”双秋生怕自家小姐沉不住气,赶紧上前一步缓声道。
“呵,既然知道是你冒犯了我还不快些让开?若耽误了本小姐的行程,你可吃罪得起?!”
暮玥笙收敛了所有笑意,看着便如同不怒自威似的。
双秋被她身上这股气势压得隐隐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家小姐便在身后又壮着胆子纹丝不动。
“已经将近午时,姐姐这个时候出门作甚?莫不是……要与那奸夫私会不成?”
暮成雪也知她若再不说话便真要被眼前这人逃走,再联想到她方才所说,顿时上前两步笑魇如花道。
暮玥笙顿时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个暮成雪,对于败坏她名声的事情还真是积极的很啊。
也许是见着眼前气氛压抑得太过厉害,又或者暮成雪昨夜被苏夫人已经敲打了一番,还不等暮玥笙开口与她对呛,就见她已经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我不过是与姐姐玩笑两句罢了,姐姐又何苦用这幅恶狠狠的模样瞪着我呢?”
“若是换了任何人一直被狗缠着不放,我相信她也定会烦不胜烦。”暮玥笙几乎是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暮成雪,你整日里上赶着来我院子,难道我院子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你就不觉得厌烦么?”
“你!”暮成雪饶是昨晚上被苏夫人敲打到了半夜,此刻也已经隐隐有些压制不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