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听说你这几天睡觉不安,特意让人送来了安眠香,说效果特别好。不仅睡眠香,还驱蚊去味。”
“放下吧!”
林一诺心里还不清楚是绿儿这小丫头在夫人面前多嘴说的吗?
“绿儿,你又说我什么了?”
“小姐,冤枉啊,夫人这几天挺关心小姐的,问了小姐的吃啊,睡啊,喜好啊,还有小姐的月事也问了,让你多注意身体呢!”
“安眠香是太后送给夫人的,夫人关照一定要帮你点上,好让你安睡呢。”
她摇了摇头,又一个叛徒出现了。
“小姐,现在点吗,不能浪费夫人一片好心呢。”
“绿儿,安眠香是睡觉的时候点上助眠的,你家小姐现在又不休息,点了不更浪费。”
“小姐,那晚上我帮你点上吧。”
入夜,绿儿炊了香之后关上门出去了。
林一诺入睡得早,头一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秦戮总是在她睡着后才半睡半醒着。
睡着的林一诺一把身上的被子都踢到秦戮身上,他并不以为然。林一诺的睡相实在是太难看了,这半年来他都习惯了早上起来身上是酸痛的。
她一下子坐了一起来,睡眼迷糊,脸上通红,嘴里嚷着:“热,好热。”
秦戮并不敢轻举妄动,从桌上倒了杯水,林一诺直接倒进了嘴里还有喊着。
他也感觉自己身上不由的发起烫来,而且起来越烫。
他运了下功,想把燥热压下去,却起来越燥。
“香。”林一诺无力地就着,身上的褥衣都差不多要扒光了。
秦戮两眼通红,在美色面前,差点就要忍不住了。
“出去!”林一诺再也无力瘫在床上。
这一声把他惊醒了过来,抓起床上的衣服冲了出去。
“咚”一声,外面响起了一阵水花声。
不管白天天气如何热,夜里的水还是冰冷入骨的。
奈何他有武功在身,泡了一柱香时间,上岸的时候还是喷嚏连连。
回到房里的时候,林一诺已经克制住,并把香扔了出去,打开了窗。
当晚,秦戮就发起了高烧。
林一诺整晚都在守着他,一会换水降温,一会喂他红糖姜水,折腾了一夜。
到天快亮的时候,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才趴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早上,秦戮缓缓醒来,自己的手紧紧握着林一诺的手,十指相扣。
他动了一下,林一诺马上惊醒了。
“戮儿,你没事吧?”
“姐姐,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戮儿,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我睡着了不知道,只觉得我的头好痛。”他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不想让她为难,也只能装痴傻了。
“没事,你还没好,好好休息,姐姐到外面去下。”
她一人走在长廊上,“香是夫人送的催情香。看秦戮这个样子也不知情,这个催情香这么厉害,他还能保持清醒,难道真的是时好时坏。”她并没有怀疑他。
“爹,差点就被你们害死。”秦戮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怎么害你了,你就有为我们秦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和义务,秦家不能在你这里断了香火。”
他无语反驳了。
“你看,大半年过去了,你们还没有圆房,真要等我和你娘入土吗?”
“爹,皇上那边不好交待啊!”
“哪家的传宗接代都轮不到皇家来操心。”
“爹,我的事你不要再掺和了,再有下次,可能你连儿子也见不到了,不要说孙子。”
“你……。”秦相爷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暗自打定主意后面再想办法了。
“少爷,看起来精神欠佳啊。”宴铵笑道。
秦戮打了他一拳,知道昨晚的事他知道了,也不多说。
“何不趁机生米煮成熟饭呢,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不会怪你的。”
“得到一个人很容易,得到她的心就难了,特别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他叹了口气。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牵她的手,当着她的面说“我爱你”呢?
“你猜我在林府查到了什么?”宴铵挑起他的兴趣,只要是关于林一诺的,他都不会放过的。
“还记得街上被打的混混吧,那是林家二小姐雇人挑戏少夫人的,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们有什么深仇在恨吗?”
“本来啊,要嫁给你的是林家二小姐林舒言。”
“什么?”他吃惊地扭头看着宴铵。
“那天我在将军府偷听到将军和他夫人谈话才知道的。”
“皇上赐婚的是林家二小姐,林家二小姐听说你是痴傻的,宁死不嫁,将军和他夫人借皇上的口谕调包让林一诺嫁过来的。后来的事情你就是个导火线了。”
秦戮并不没吭声,让他继续说下去。
“少夫人和你回门的时候,你正好不痴傻了,还把林家二小姐羞辱了一番,你说她心里会不会气。”
“所以啊,少夫人街头事件,你得负一半责任。”
“林家二小姐,还和将军说本来嫁你的人是她。”后面他没有说下去。
“林舒言还不至于那么笨,要把这事告诉皇上,让皇上知道了就是欺君之罪。”
“少夫人之前在将军府,可是受尽了她们的欺负。克扣花粉钱不说,还吃不饱,一个将军的嫡亲女儿,为了吃穿用度,竟然沦落到做女红维持,多可怜。”
秦戮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林一诺要去卖药赚钱还这么爱钱。
“真苦了她了!”他心里感叹,为了不让父亲知道为难,表面装得那么好。
“她在将军府里的地位,真不如一个丫环。”
想到林一诺挑灯做女红,他就一阵心痛。
“你就不想帮少夫人报仇?”
“说到底都是她娘家,重了不可,轻了不泄恨。”
“还有你听说少夫人会医术吗?”
“这个倒没有听说,只是听绿儿说起过,是被林舒言推倒后醒来自己就会开药方的。说是老太医教的,也有可能是久病成医。”林一诺的会医术,宴铵是查不出来了。
“她的性情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摔后造成的。”
“新仇旧恨,我都会帮她一一讨回的。”
“好了,夜深了,回去吧!”
半年已过,林一诺除了相府,偶尔还去挖草药外,就没有再到过别的地方了。
只要她一上街,秦戮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走到哪黏到哪。
将军府里。
林舒言正要出去,被苏姨娘叫住了。
“言儿,姑娘家的,抛头露面的像什么!”
“娘,几个月了,姐姐也不来看我们,也不传话,不如我去探望下吧,也好让爹安心啊!”
这几个月来,没有了林一诺在将军府,林舒言安静了许多。
苏姨娘知道,她这个女儿,骨子里就不安分,到相府,可能要生出事端来。
她赶紧跑出来关照:“相府里不比家里,本来你爹和相爷的就点心结的,不要惹事非。”
“我只是看下姐姐就回来。”苏姨娘斜了她一眼,难得从好嘴里叫姐姐,不会有什么好事。
轿子出了门后,就被人拦住了。
“二小姐,你看,上次帮你教训的那个小娘们,老子成了个废人。”
“那是你们没本事,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斗不过,能怪我吗?”
“谁知半道杀了程咬金出来。我们都这样了,总归要再给点银子做为我们后半生的依靠的,要不然,我们的嘴哪天说出去妹妹找人挑戏姐姐倒不好!”
“你们不会说的!”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来人,这两个奴才冲撞了本小姐,拉下去乱棍打死。”
听不得他们喊饶命声,林舒言的车子已走了好远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说要和小姐述述旧。”
林一诺哼了地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见!”想到林舒言,就让她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姐姐,排场真大,妹妹来了,也不让见一见。”
林舒言也不等通报,就径自跟了过来。
“妹妹这气场才大,感觉进相府像进自家一样。”
林舒言难得的好脾气,林一诺话里说她不懂规矩她也没骂出来。
“姐姐家说不定也是我家呢,哪用得着分这么清楚啊!”
“哦,妹妹穿得花枝招展,还未婚配,不知是会情郎还是真来我这呢!”
这话就是活生生的说林舒言勾引别人了。
“当然是来姐姐这里了,如果有情郎的话,也是在姐姐府里了。”
林一诺暗自骂了声:“简直不知羞耻。”
这一口一个姐姐的,听得她想不知有多虚伪。
“姐姐,怎么没有看到姐夫?”林舒言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来看他的还是我?”
“你和姐夫啊!”倒底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问答。
“绿儿,可看到戮儿?”
“姑爷说今天天气好,在池塘边钓鱼呢。”
“那我先过去和姐夫问个安!”
林一诺和绿儿相互看了地眼,心知肚明。
来看秦戮是真,看她林一诺只是个幌子。
林一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她接近秦戮心头就一股绞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