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高考成绩的那一瞬间,我彻底蒙逼了!
一直名列前茅的我,竟然连本科线都没有过!
伤心绝望的我,只能天天在网吧打发时间。沉迷于游戏,多少可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爸爸和妈妈见我这么沉沦,又生气又心烦,通过伯父,给我介绍一个临时工作,好歹可以养活自己,不跟家里头拿钱。
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们那张鞋拔子脸,收拾了行李,来到省城,找到了那个工作室。
工作室门上匾额,几个大字很醒目:驱灵工作室!
我没有问伯父,那个熟人究竟从事什么性质的工作,不过从“驱灵”两个字,以及橱窗那些惊悚的宣传海报,我感觉有一股冷风从脊梁骨窜起。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另类的“人”,简称为“灵”。要经过专门的学习和修炼才能成为“灵”。“灵”又分好几个层次:实、闪、变、空,每进阶一个层次,都要进入专门的学校进行三年或者四年以上的修炼。其中空的层次最高,当然也寥寥无几。
也有不经过专门学校而自学成才的,这种人一般都有灵根,一旦打通灵根,就可以直接进阶到第三个层次:变!
“灵”也会死,死后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世界上,其中又有好坏的分别。
好的,安于自然规律,人畜无害,称为“离”;坏的,扰乱社会秩序,祸害人间,搞的鸡犬不宁,称为“影”。
不知这个“驱灵工作室”,到底要驱赶的是哪一种“灵”?
“刘秀?”
一个沙哑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从门里头传出来。
店主眉毛胡子花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玻璃镜框,镜框里镶嵌着一张“空”的学位证书。
原来他是灵,而且级别很高的那种灵。
伯父给我的名片上写着“西门乙”三个字,我就麻利的称呼:“西门先生,你好!”
“你六岁的时候,我在你家见过你,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嗯,人是长高了不少,不过样貌没有多大改变。”
西门乙捋着山羊胡子,表情深沉。
“人生不经历一点挫折,那就不是完美的人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是杀猪也能杀出百万富翁来。最重要的是,不要对人生气馁,不要对自己绝望。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在这里工作。你脑后有灵根,我看好你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驱灵大师!”
对于西门乙的安慰,我没有说什么。高考的创伤,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抚平的。
“你累吗?”他忽然问。
“不累!”在火车上,我一直睡觉,有什么累的。
“不累就好,你进来,给我打下手,里面有个客户正等着我们呢。”
说完,西门乙就往里间走。
我很好奇,就问:“驱灵工作室,究竟是干什么的?”
西门乙淡淡回了一句:“回头你就知道了。”
在里间的茶室里,我见到了那个客户。
他瘦瘦高高的,穿着质地很好的白色衬衫,灰色西装裤子,这种质地的衣服,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的。脚上是一双花花公子皮鞋,左手手腕戴着镶嵌钻石的手表,光彩熠熠。我肚子里禁不住嘀咕:有钱人呢!
不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深陷的眼眶,乌黑的眼圈,蜡黄的面色。他要么有病在身,要么就是晚上睡眠不好。
“曾啸天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西门乙坐在客户对面,抱歉的说,“请你继续之前的话题!”
曾啸天绞扭着两手,紧张而警惕的瞄了我一下,嘴巴嗫嚅着,可却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西门乙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我徒弟,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曾啸天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嘴角勾起僵硬的微笑。
“西门灵长的高超灵术,确实得有人传承下去,有个徒弟好!”
西门乙有些不耐烦:“请继续!”
曾啸天咳咳两声,面色被阴霾笼罩。
“刚才我说了,我爸爸改葬到公墓里一个风水宝地,第二天,棺材被掘开,棺盖也被揭开,尸体……”
曾啸天声音哽咽了。
“我爸爸生前乐善好施,没想到死后竟然不得安宁!呜呜呜!”
西门乙对我丢个眼色:“给曾先生拿纸来!”
抽纸在门口的杂物柜上,我拿了一包,放在他面前。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谁能干这缺德事儿,把曾啸天老爸的棺材掀开?要么是他老爸生前得罪什么人,要么就是他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曾啸天擦了擦眼睛,继续说:“我请来警察,调查了半个月,没有任何线索……”
西门乙捋了捋山羊胡子。
“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曾啸天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啊!我是个本分商人,哪里会得罪别人!”
“那你爸呢?”
“据我所知,也没有啊!”
“是吗?”西门乙疑惑的转了转眼睛。
曾啸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往下说:“后来,我又把我爸安葬在爷爷的坟墓旁边。因为一个灵姑说,我爷爷可以保护爸爸,他们可以互相照料。”
“后来呢?”
曾啸天摇头:“后来不仅我爸爸的棺材被掀开,就是爷爷的骨灰坛子,也被刨出来,骨灰撒了一地!”
说到这里,客户已经泣不成声。
我于是又给他递纸巾,他擦了擦鼻子,丢在地上。
等他不哭了,西门乙才又问:“那你这一次来,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曾啸天道:“你是远近闻名的灵长,我想请你为我卜一个好坟地,把我爸爸和爷爷好好安葬,不受暴露之苦。你灵术这么高,卜出的吉地,一定不会再出意外。”
说完,曾啸天把爷爷、爸爸的生辰八字放在西门乙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再放上一张十万的支票。
我吃了一惊:不就是帮选个葬地吗,竟然给十万!真是土豪啊!
西门乙眼神压根没有瞄过那张支票,只管捋着胡子,若有所思说:“曾先生放心,过两天我就去找你,为你在市郊区卜个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安葬先人!”
“拜托了!”
送走了客户,我禁不住拿起那张支票,在西门乙面前抖了一抖。
“师傅,十万块的支票啊!”
西门乙没有开心,眉头紧拧着。
“这钱不好赚啊!”
不就拿个罗盘,装腔作势去郊区走一遭吗?
“师傅,这钱怎么不好赚了?”
“刚才你也听客户描述了,据我多年的经验,曾先生的事情,带着很深的戾气,绝对不是生人所为。”
我琢磨了一下西门乙的话:“你说的是陌生人?”
他摇头:“我们业内所说的生人,指的是活着的人。”
我吃了一惊:“不是活着的人干的,难道是……”
西门乙点头:“应该是影!”
我听了后背直冒冷汗。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拒绝曾先生?那个影要是知道你为曾先生做事,不就麻烦了!”
伯父淡淡然笑了一下。
“这是我们工作室的业务范围,怎么能拒绝呢!”
我瞬间石化在原地:你拥有空学位,是灵里面学位最高的,能力也是最高的;可我呢?啥也不是啊,去了不等于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