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星点点，冷风透过窗户吹进来。

刘远凡动手将窗关上，看着窗前发呆的女人，开口，“姐姐，我有个问题。”

刘锦韵转身，“你想问什么？”

“小然究竟是不是妈妈的孩子？”

“不是。”

“那小然，她是……我外甥女？”

刘锦韵叹了口气，在桌前坐下，“小然的生父，我也不清楚，我当初一意孤行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想过后果，到如今，我倒是有点后悔了。”

这些年，她嫁到程家，很少有能兼顾到小然的时候，如果不是这次小然出事，她或许还会在忙着别的事情。

“姐姐，你要相信，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小然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的存在，总是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你和小然一年到头也不见几面，她的存在，怎么就让你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了？”刘锦韵轻笑出声。

“有些牵挂，不见面，却在心里。”

刘远凡将一份资料拿出来，“这是邹辰南的个人资料，上面显示，他以前是邹家的养子，邹家破产之后，便在玫瑰夜路那边开了间酒吧，似乎还做点不正当的买卖。”

文件袋里的资料，还透着淡淡的墨香，刘锦韵仔细的看了一遍，皱眉不解，“他为什么要绑架小然？”

“邹家有个亲生女儿，叫邹辰雨，有先天性心脏病，勉强能算是绎之的青梅竹马，邹辰南想毁了小然，让邹辰雨留在绎之的身边。”

刘锦韵攥紧了手，“牺牲小然，还换取别人的幸福，邹辰南不把沪城的牢底坐穿，我就不是刘锦韵。”

刘远凡登录了电脑，将资料发到了楚绎之的邮箱。

“自从邹辰南出事后，邹辰雨便住到了绎之的家里，绎之不是说他喜欢小然么，我倒是想看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刘锦韵点头，“也好，绎之这个人，面相薄，压不住桃花，刘锦慧喜欢他，在数九隆冬的季节推小然进水，邹辰雨喜欢他，唆使自己哥哥强暴小然，再继续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两个，是真的不适合。”

书桌前的男子，眉目疏朗，俊秀端正，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刘锦韵倒了杯茶，细细品味。

“一转眼，小凡都那么大了。”

“小然不也十八了么。”

刘远凡看着杯子中的茶叶，在水中飘飘晃晃之后，又落回到杯底，“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程家？”

“程川言那边在争夺程家的继承权，我在家里待不了几天了，小然这边，还得你多照顾。”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就算不喜欢程川言，也必须得和他站到一起。

而且，她真的不喜欢程川言吗？

刘锦韵伸手触碰自己心脏的位置，跳得很快，她喜欢程川言吗？

窗外的雪停了，透过窗户，刘锦韵看到，姨父和乔安然在放鞭炮，一老一少，点完鞭炮之后，便蹲在角落里捂耳朵。

像极了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