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晚上,路辞不用为了找灵感熬夜。
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这个时间,好像是纪思琪做义工垃圾分类的时候。
随意地去浴室洗漱后,路辞端着一杯咖啡走到阳台。
这个角度,稍微侧一侧身子,就能看到勤奋女大学生,在线询问“你是什么垃圾”。
视线一跳,今天站在垃圾桶旁的,却只是往常的那几个阿姨。
今天不是她轮班?
路辞抿了一口咖啡,有点百无聊赖,转身准备下楼。
“起床了!路辞起床吃饭啦!”
门外传来一阵十分有节奏感的敲打声,并伴随大妈破锣嗓的叫喊。
纪思琪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大半个人趴在门上,眼睛还不停地在猫眼上乱晃。
路辞听着这动静,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昨天一定是被这人的彩虹屁吹傻了,竟然同意她的要求。
“路辞……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见里边没有动静,纪思琪脑子一转,换了个姿势继续敲门。
路辞抓着扶手,逐渐用力。
“吵什么!”他大步走到门前,把门狠狠往里边一拉。
纪思琪大概是打算把自己厚脸皮的精神发扬光大,壁虎一样贴在门上。
猝不及防,差点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保姆上岗,送早餐和水果!”纪思琪提起手上的东西,八颗牙齿有点反光。
路辞噎,看着她的笑容,太阳穴跳的更狠。
“以后不准这样敲门,我不是聋子!”
转身,他可不想一早上的好心情被这种神经质破坏。
习惯性地在书桌前坐下,路辞这才发现昨晚有一段时间画的太兴奋,三五个画稿的角落中都被他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路辞,而是“有物难辞”。
余光扫了眼蹦跳着进了厨房的纪思琪,他赶紧将稿子整理好,放进了抽屉中。
“有物难辞”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起身,有些好奇纪思琪会做些什么,路辞往厨房挪了几步。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撞开。
“都给老子砸了!特别是他那些画!还有那几个画架!”
厉侯飞带着一大帮人直接闯了进来,一脸嚣张地指挥着身后人动手。
那些大汉也不含糊,照着他手指的房间就冲了过去,拿起东西往地上狠狠一砸。
一时间,空旷的大房子里满是摔砸东西的声音。
“你们几个!瞎了么!砸那个画架!”厉侯飞嘴上叼着一支烟,大步走进客厅,看着一片狼藉格外满意。
只不过,他还是没能如愿看到路辞脸上的恐慌。
看来是还没砸了他宝贝。
厉侯飞视线一扫,将注意点放在了客厅的几个画架上,那上面还有路辞的油画半成品。
轮廓已经打好,细节部分还需要处理。
那些男人听到他的话,直接冲到了画架边上,抓起架子腿就要往地上砸。
“你们干什么!”在震惊中的路辞回过神,上前想要护住自己的画架。
这些都是他专门找人根据他的画画习惯和身高定制的,材料也是用了最好的梨花木。
见此,厉侯飞笑了,笑容油腻又恶心。
“给劳子砸!砸个稀巴烂最好!”
说着,他一把抓住某个画架上的画纸。
“嘶啦——”一声,路辞历时半个月才完成的构图,就被他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