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的掌柜并没有因为霍舒耘穿着棉布衣裳就看轻她,而是好声好气地跟霍舒耘解释道:
“姑娘以前,许是没有了解过马匹的价格,这并不是我漫天要价。这些马匹都是千里迢迢从塞外运过来的。
本身买进的时候价格就不便宜,路上还有马匹会折损,总不能让我多少钱买进的,多少钱卖出吧?姑娘若是只想买个代步的工具的话,牛驴骡子其实也可以。”
“那算了,我还是先租辆马车吧。”
霍舒耘被这么高的价格给劝退了。
至于掌柜说的牛驴或者骡子,霍舒耘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这几种牲畜对于农家来说,虽然也很有用,但是霍舒耘很清楚自己将来并不准备干农活,也就不需要买牛去耕地。
她之前之所以想买马,是因为买匹马回家,她和贺闫出行的时候都能用。
要是买头驴回去,总不能让贺闫当差的时候骑头驴吧。
钱钱钱,看来还是得攒钱呀!
坐着租来的马车回去的时候,霍舒耘路上无聊,好奇地跟车夫搭话:
“师傅,我听你们的掌柜说,车马行的马匹都是从塞外买进来的,既然路途这么遥远,为什么不买本地的马呀?”
“姑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哪里是不想买本地的马,是咱们本朝的马,根本没有塞外的马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塞外的那些骏马,一个个养得膘肥体壮的,速度快耐力又好。
咱们本朝的马,虽说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但一跟塞外的良马放在一块,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一眼能看出好坏。
而且马匹也不是用过就扔的物件,要买肯定就要买好的,所以就算价格高路程远,咱们也宁愿买几匹好马。”
马车夫说得很详细。
这就牵扯到养马的问题了,霍舒耘觉得塞外的马养得好,应该是塞外牧草丰满的原因。
马儿吃的好,当然就长得壮,跑得快。
这都是地理因素,如果他们这儿也能生长适合马匹食用的牧草,说不定本地马也能养的膘肥体壮。
想到这,霍舒耘突然想起来,她的农场系统说不定可以种牧草。
如果她种出了合适的牧草,就可以专门提供给马场,这也是一项稳定的收入。
说干就干,霍舒耘的意识立刻进入农场系统,想重新开辟出一个区域试种牧草。
“对不起,宿主等级不够,请提升到十级之后,再开辟牧场板块。”
看见系统的提醒,霍舒耘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多好的赚钱的法子呀,可惜等级不够。
没办法,饭要一口一口吃,她现在只能倒卖一下果子赚点小钱了。
马车夫把霍舒耘送到家门口,霍舒耘结了车马钱之后,又跟车夫说道:“师傅,后天早上我还用你的车,你再过来接我一下。”
“好嘞。”马车夫答应得很快。
马车进出村子都是从大路走的,村口好些妇人坐在大榕树下闲嗑牙,看见这一辆马车进去又出来,就有人开口道:“刚才我没瞧错吧,那坐在马车上的,是不是贺闫家的小媳妇?”
“就是她,自从不傻了之后,天天往镇上跑,地里的活也不干。”
“可真是娇气,家里有多少银子呀,经得起她这么败,连路都走不得了?居然还坐马车回来,这也是贺家上面没个老的管她,要不然哪容得下她这么败家。”
……那些妇人议论纷纷,虽然口口声声都在指责霍舒耘娇气败家,但仔细听听,却能从中品出这些人话中隐约的艳羡。
上头没婆母管,下面也没弟妹拖累,家里男人手面又大方,挣来的银子都给婆娘花。
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
于是这群妇人的话题很快就从霍舒耘身上转移到了贺闫身上。
其中一个婆子对着正在纳鞋底的妇人说道:
“老张家的,之前还有人想把你家闺女说给贺闫,你当时不愿意,说什么贺闫是外来的,在村里没个根基又势单力薄,死活不愿意把姑娘嫁过去,现在后悔了吧?”
“人家贺小子再怎么势单力薄,好歹也是个捕快,可比咱们这土里扒食的人日子好过多了。”
“就是,当初你要是把闺女嫁过去,现在享福的可就是你们了。”
这老张家的婆娘被说的心浮气躁,她当初是真没看上贺闫。
不为别的,就为贺闫是前几年才落户他们村的,日子也过得抠抠嗖嗖的,她怎么舍得把自个闺女嫁过去吃苦?
没想到她还有看走眼那一天,现在要说不后悔,那绝对是假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老张家的婆娘肯定要把自个的面子给撑起来。
就算是心里后悔的不行,面上也要摆出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
“胡说什么,我闺女养得那么好,还会打算盘,配什么样的人配不得?”
说完以后,老张家的婆娘也不耐烦跟这群妇人嚼舌根,省的她们又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拿着东西直接走了。
看着张家婆娘远走的背影,一开始故意挑起这个话题的婆子,得意地哼了一声。
“呸,牛什么牛!”
刚才她就是故意那么说的,谁让她之前为自家儿子提亲,想娶张家女儿时,张家婆娘一口回绝了。
还敢看不上她儿子,别以为会打个算盘就了不得了。
张家闺女会打算盘怎么样,现下都十六了,不还是没能嫁出去。
她倒要看看,这张家最后要给自家闺女选个什么样的金龟婿。
被挤兑走的张家婆娘说是要回家,结果鬼使神差的,往霍舒耘家走去了。
霍舒耘此时正在院里的空地上撒种子,这是她从农场系统里拿出来的草莓种子,数量不多,她准备先在自家院子里种点试试。
正弯着腰干活呢,就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在她家门口转悠。
“婶子你是?你找人吗?”霍舒耘开口招呼道。
“不、不找……”张家婆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往这边走了,就像是发梦了一样。
听见霍舒耘开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我就是路过。”张家婆娘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霍舒耘有些无语:“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