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就会挑拨他家关系。

阿奶打孙辈，从来没用力过，只有揍他爹他叔的时候用力。

姜琼玉出来找弟弟妹妹，远远看到隔壁的秦霖挡住自家妹妹的路。

快步过来，听到这句话，从喉间溢出冷笑。

“这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想抢他家唯一的妹子，这狗东西坏得很。

秦霖看到姜琼玉，并不吃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琼玉兄弟真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思？国之将亡，如今不是读书的时候。”

姜琼玉脸色顿时黑了。

“我哥身体不好，不会舞刀弄枪。”姜瑶瑶才不想让秦霖说动自家兄长参军，秦霖这样的傻子，姜家村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有两个。

姜琼玉心中熨帖的同时，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看着坐在牛背上的妹妹，心中涌起复杂滋味，直接把人抱下来放在地上。

“说过多少次，不许骑牛。”

最后姜瑶瑶是被姜琼玉提着后衣领走的，被捏住命运的后颈皮，重活一次，年仅七岁的姜瑶瑶分外郁猝。

“哥啊，我是大姑娘了。”

“呵，以后不许和秦霖玩。”

没有以后了，这次见面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姜瑶瑶想到前世秦霖的结局，不由有些心塞。

秦霖有心报国，前世的确混得不错，直到去黑风山剿匪之前，无人不说他前途一片光明。

他没有死在与敌国对战的战场上，死在黑风山，与匪首同归于尽。

“秦霖！”

姜瑶瑶挣脱兄长的大手，扭头看不远处背着柴火的青年。

这人今年十七岁，死在黑风山的那年，二十一岁。

短短四年从戎生涯，秦霖立下功劳不少。就连池昭那个眼高于顶的狗东西，都说秦霖死得可惜。

这样一个壮志凌云的人，却落得个家散的结局。

姜瑶瑶有些不忍心。

“别去黑风山，永远不要去！秦城黑风山，一定不要去！”

姜琼玉把人提起来，继续往前走。

姜瑶瑶没看到，秦霖骤然变色的脸，以及眼中的惊疑不定。

回去的路上，姜琼玉实在避不开绕着自己转圈的小狗，直接抓起来塞给妹妹让她抱着。

“什么秦城黑风山？”

姜瑶瑶胡扯：“梦到的，我梦到他在黑风山死了。”

“呵，子不语怪力乱神，以后少说这种话。你又掏鸟蛋了？”

“什么鸟蛋，没啊。”姜瑶瑶试图装傻。

姜琼玉从她脑袋上拿起一根鸟毛，在她面前晃了晃，“以后不许。”

姜瑶瑶哭唧唧：“我想吃肉。”

“……明日给你捉鱼。”姜琼玉颇为头疼，“你这样顽皮，以后怎么嫁出去？”

小花笑嘻嘻道：“嫁给秦霖！”

姜琼玉放下妹妹，抓起小花，按在牛背上，结结实实给了他屁股几巴掌。

小花哭着回家，阿奶问了缘由，又把孩子揍了一顿。

三叔想拦，又不敢，只能瞪姜瑶瑶。

三婶懒得管这些，肚子里快要临盆的孩子，让她精神萎靡，完全提不起劲来。

姜瑶瑶捧着饭碗干饭，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吃过饭，大花把两颗大红枣递给阿奶，小花想了想，给了阿奶一颗大红枣。

阿奶照单全收，进屋拿出一只陶罐，把红枣放进陶罐。陶罐里面有花生、大枣、生瓜子，还有对鹿台县来说是稀罕物的干桂圆。

“攒一攒，老三媳妇儿生了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