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好不容易把自己手中的药材加工好了,连忙带着东西来到了弟弟屋里。
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弟弟,张大年心中又悲又怒。
不管这背后动手的人到底是谁,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瞎了的人总是对于周围的声音特别敏感。
刚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张小年已经从睡梦中惊醒了。
就是他不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一直没有动静,手却已经悄悄的摸向了枕头下面的菜刀。
“能不能成就在今晚了。”
似乎听到那个人这么说了一声。
张小年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周围被人放上了一些东西,闻上去有种草木的清香。
“哥?”
听到自己弟弟这么一句,张大年手一哆嗦。
刚准备往上缠纱布的动作也停了一下。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
“弟啊,你醒了怎么也不和大哥说一声,大哥这还以为你睡觉呢,刚才那一句可把大哥给吓坏了。”
“不过既然醒了也好,你先别动,让大哥把这药好好的给你敷上,今天敷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动针了。”
“大哥,你失踪这十几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呀?”
反正现在这破茅屋里面只有他们兄弟两个。
白天的时候估计这大哥的心情,母亲不让自己问。
被问及这件事情,张大年只是模糊的说了一句,他被人带走了之后那个人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让他学了一身本领。
“能教你个手艺活也挺好的,妈之前和我们念叨了很久,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现在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说着说着,张小年已经想要哭出来了。
张大年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嗡声嗡气的叮嘱弟弟今晚好好睡觉,等到明天早上他会过来给他换药,顺便帮他把眼睛治好。
虽然不相信哥哥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眼睛,但是张小年也听话的敷了一晚。
第2天早上一大早,张大年已经带了一盆清水来到了这边。
先是拆下了缠在弟弟眼睛上的纱布,然后又用清水把那些药材缓缓洗净。
张大年拿出了师傅留给自己的银针,深呼吸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三根银针已经齐齐的插入了穴位上。
张小年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周围无端起了一阵温热,似乎有一道气流在缓缓流动。
但是却并不让人心生抗拒,反而让人觉得舒服的很。
张大年此时此刻更不敢怠慢,又是三针落下。
还躺在床上的张小年仍然紧紧闭着眼睛。
张大年重重的吐出了胸中的浊气,站起身来,把那6根银针从弟弟的脑袋上面拔了下来。
“现在尝试一下睁开眼睛吧,不过你的眼睛刚刚恢复,还是要在这屋子里面多走动,尽量不要到外面去。”
“我去找娘要一段黑布,你今天如果想要到外面去的话,就用这黑布裹在眼睛上,也别见人就说你眼睛已经恢复的事情。”
“哥,我真的可以看见了,我真的可以看见了!”
兴奋至极的张小年完全没有听清楚大哥嘱咐了什么。
张大年只能先让弟弟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又仔细叮嘱了一遍。
当他出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母亲还有妹妹时,三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大年,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们去大医院都没有治好,你真的治好了?”
“不信你们就进去看看弟弟!”
张大年一拍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母亲和父亲将信将疑的走到了张小宁的房间门前。
破瓦房也没有什么房门的说法,只是简简单单的放了个布帘。
结果刚刚掀起布帘,屋子里面的张小年直接朝着母亲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兴奋的一把直接拉住了自己母亲的胳膊。
嘴上不停高兴的嚷嚷着。
“妈!我能看见了,我终于能够看见了!”
母亲的眼睛里面也涌出了泪水,他们本来都对张小年不抱任何希望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然还真的把这怪病给治好了。
“能看见了就好,能看见了就好!这一次还得多亏了你哥哥呀!”
“大年,你这一身本领怪不得说是要开旅馆呢,家里面攒的那些钱你就尽管去用,如果有不够的就直接和我说!”
母亲终于肯相信自己,这个大儿子是真的有几分本事在身上,激动的当时就要把存折拿出来。
还是张大年努力按住了自己母亲的手。
“那你先别那么激动,就算是想要开个医馆,也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而且小年病好了这件事你也不要先往外说。”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看到儿子一脸郑重的表情,母亲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好日子!我现在就去镇上割二两肉回来,咱们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吃一顿。”
现在连中午都不到。
母亲这打算确实是高兴极了,才会说出来的话。
说完这句话,母亲就把手在布围裙上擦了擦,兴奋的走出去了。
老父亲这个时候本来是要去地里干活的,结果因为自己小儿子病好了的这件事情一直激动的在那里拉着张大年聊东聊西。
张小玲个性腼腆,虽然心里面也很为二哥感到高兴,但是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笑着,时不时的还给二哥的屋子里面端去一杯热水。
“大哥,照顾二哥,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没事,注意事项这种事儿有我在呢。我看着他就行,小玲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咱们家里可就指着你考上一个好大学呢!”
虽然回家的时间不长,但是张大年已经听说了,自己这个妹妹学习成绩是一等一的好。
从小到大,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班里面的前三名。
现在更是村里面唯一一个在镇上重点中学的重点班上学的学生,这是他们家里面的希望。
却不曾想听到这句话,父亲脸上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