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走,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远在荆州府的柳姨娘,她怨恨安氏夺她所爱,让她由妻变妾,又“霸占”了她亲生女儿冯芷薇,这十几年以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管她叫娘,这始终对安氏宣泄不了的仇恨,悉数都发泄在身为安氏亲生女儿的她的身上。
对此一无所知的她,在半路上,就被赵大姑卖给一户姓王的人家,给他家的傻儿子生儿子。
那傻儿子痴痴傻傻,又疯疯癫癫,会打人,会咬人,浑身恶臭,在大街上就会光腚抓鸟,对女人咧嘴痴笑,嘿嘿哈哈,当街拉屎拉尿。
柳姨娘不光要让她死,还要让她死的无比屈辱,无比的凄惨。
可见她的心有多么的狠毒。
赵瑶儿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赵兰花和赵桃花却都在哭。
一个扑在张氏怀里,伤心抹泪:“爷他太偏心了,我长得也不比她差,为什么爷和大姑都相中了她去当奴婢,我不甘心,呜呜。”
比起在冯府那样的府邸当奴婢,锦衣玉食,穿金戴银的,在村里头当村姑的苦日子,让赵兰花觉得她就跟活在地狱里一样。
赵老二也心疼女儿:“别急,等你大姑回来,我好好跟她说说,看能不能把你一起带去,说不定人家未来的姑爷就喜欢你这样的。”
亲爹发了话,赵兰花才觉得心里的希望没有磨灭。
一个被孙氏拧的嘤嘤直哭:“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赵瑶儿怎么那么命大,把她推倒水里头,她还能爬出来。”
赵老三叹了口气:“下次这事别干,这次你推她下水,没人跟你较真,这事儿就过去了,下次要是换了别人,你这会儿保不齐都在大牢里挨板子了,说不定还得偿命。”
张氏替女儿狡辩:“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们桃花不是这样的人,都是被兰花给骗了的。还有,你大姐你爹,就是偏心,什么好处都想着赵瑶儿,同样都是侄女儿,她为什么就只偏心赵瑶儿一个,拿我们桃花当根草。”
说到这,赵老三心里也不大高兴:“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张氏咬咬牙:“反正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这辈子咱家能不能反身做主,就看女儿以后能不能当贵人了。”
赵大姑形容的前景太美好,那画的大饼,实在太香。
赵家二房和三房彻彻底底得了红眼病,赵大姑面都没露,就让他们对赵瑶儿下了毒手。
而被众人念叨的赵大姑,也就是冯府的赵妈妈。
则在两日后,收到了来自紫云县的急信。
“真是蠢货,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得我亲自出马。”穿着一袭鸦青色绸缎袄子,头戴金簪的赵妈妈,看起来十分体面,她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
一旁伺候的两个小丫头,吓得缩脖子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赵妈妈是柳姨娘的心腹,算得上是冯府有头有脸的管事,底下的奴婢们,大多得看她脸色,挨打受骂,都是常事。
赵妈妈接了信,只得低眉顺眼的去跟柳姨娘回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