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茗茗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一定。”
一顿晚餐下来,即便沈醉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炙热的目光。偏偏,他又不能说什么,不自在极了。
沈醉胃口缺缺,草草吃过饭,起身便要离开。
还未走,便被一直小动作不断的女人叫住:“喂,沈爷……”
沈醉面上升起一分不耐:“屠小姐要有事,可以向陆修和张姨提,尽量不要打扰我。”
“哦。”屠茗茗乖巧闭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他……脚下的果壳。
果不其然,下一秒,价值不菲的皮鞋踩在果壳上,啪叽一声,身形高大的男人狼狈不堪倒地。
屠茗茗憋着笑将人扶起,关切道:“沈爷,没伤着吧?”
虽是关切的话,语气中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
沈醉抿着唇,温吞的语气透着那么股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啊?我没笑啊。”屠茗茗一秒正经,嘴上却小声嘀咕:“刚就想说来着,地上有果壳,沈爷小心点,但是你又不让我说……”
“很好!”沈醉扣住她的手腕,“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地上为什么会有果壳?”
家中每日都有佣人打扫,别说果壳,就算落上灰尘,要不了一阵的功夫都会被清洁干净。地上的莫名出现果壳,若说不是这个女人刚才动的手脚,他都不信!
屠茗茗眨眨眼。
“自然是因为……”
她一边说着,一只手悄悄伸到男人后脑勺位置,趁人不备,猛的解开绸带的结。
黑色绸带从挺翘的鼻梁上滑落,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瞳孔。
这双眼和她上个位面临死前见到的那双眼睛重合,让屠茗茗一时看痴。
“段妄冉,果然是你……”
她口中喃喃。
上个位面,她也曾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受到过系统的惩罚,心口痛得快要昏厥时,有一个人抱紧她,在她耳边安慰着、哄着。
他说他想成为她的药,抚平她所有的痛,守护她一辈子不被别人欺负 去。
哄着哄着,她的心口便不疼了。
以前,她以为那个安慰她的人是天命之子,所以此后对天命之子更尽心尽力;现在才惊觉,那个人或许是段妄冉。
这一位面,他随她来了,果然成为她的良药。触之不痛,见之心安。
屠茗茗突然生出想落泪的冲动。
妹妹逝去的悲痛、对天命的厌恶、对系统的痛恨突然间有了宣泄口,让她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哭诉自己的委屈。
“喂,你干什么!”
陆修大叫着跃过来,急切道:“沈爷的眼睛见不得光你知晓么!”
他手忙脚乱地帮沈醉将绸缎围上,这才准备训斥对面胆大包天的女人。
却在看到女人脸上泪痕的时候一愣:“哭了?你乱动沈爷的东西,沈爷还没说什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屠茗茗任由他骂着,侧过头随手摸着脸上的泪痕。
她告诉自己,眼前这人是沈醉,不是段妄冉。
他没有记忆,也不再认识她。
或者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段妄冉一样,无条件对她好了。
屠茗茗心头一堵,低声道歉:“对不起。”
说罢默默上楼,无视叉着腰的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