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随之一颤,火速背着苏瑢荷朝前跑去,苏瑢荷此时却叫住了他,“我们跑不远的,躲到路边,等马被绊倒,抢他们的马。”
听罢,邢牧元小心退到了草丛里,将苏瑢荷放下,“前面的受了伤也跑不快,你在这里等着,我把最后一个人拽下来,抢他的。”
苏瑢荷点点头,两人便屏住呼吸看着道路。
不多时,路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有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骑着马快速追来,很快到了捆树藤的地方。
后边一人眼尖瞧见了不对劲,赶忙叫住前面那人,“担心有诈!”
只是话音才落,马儿便狠狠绊到了树藤上,高声嘶鸣,重重摔倒在地,背上的人一同被带着摔飞几米的距离。
“言一!!吁!!”
后边那人厉声喊叫,随即勒住了马,正欲下马查看,邢牧元悄无声息摸到了他身后,一个手刀砍在对方后颈上,那黑衣人便软软摔下了马。
“言五!”言一怒号着,抽了剑就冲了上来,与邢牧元缠斗在一起。
他的身手比邢牧元略差些,如今单打独斗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邢牧元受了伤行动不便,导致接招有些困难,竟也能打成平手。
苏瑢荷躲在草丛里看着这一切,捡起了言五腰间的刀。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绝不能让邢牧元这里白白浪费力气。
如是想着,她的手却有些颤抖。思索片刻,苏瑢荷深深的吸了口气,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小腹,对邢牧元喊道:“躲开!”
言一不防身后有些,闻声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慌忙回头看去,却正中苏瑢荷下怀,被她一剑捅穿了心脏。
喷射的血液溅了邢牧元一脸,他惊愕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苏瑢荷真的真的做了。
随着言一满目怨毒的倒下,苏瑢荷平静如水的眼眸出现在邢牧元的视线之中。
他从未杀过人,即便是面对着这些群要他性命的人,他也能留一命算一命。可这个女人,她的每一招都是这么的阴狠致命,毫不留情……
苏瑢荷像是没有看到邢牧元眼里的惊愕,淡然抽出了刀,任凭言一的血四处喷溅,拖着刀走到言五跟前。
“你还要做什么?”见她还想举刀,邢牧元慌忙大喊,与此同时,苏瑢荷小腹又是一阵闷痛。
难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该杀人吗?
所以,她把刀扔给了邢牧元,将所有的选择都交给他,“小侯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邢牧元一双眼睛通红,后退两步,将手里的剑一同扔在地上,“你太可怕了。”
苏瑢荷勾了勾唇角,很看不上邢牧元的妇人之仁,“都是小侯爷帮我的不是吗?怎么,刚下完毒手,现在想立贞洁牌坊了?”
“你不可理喻!”撂下这句话,邢牧元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瑢荷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如果要按年岁来算,邢小侯爷也只是个半大的养尊处优的孩子。
天色不知何时亮了起来,苏瑢荷慢慢回神,方见自己满身满手的血,她缓步走到江边,想洗净一身的血污,却见江水里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满脸血痕,宛若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