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楚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旻宁又像上次一样,早已不见人影,只不过这次连温度都没有了。
眉楚发现自己半个身子趴在一个枕头上,想起自己昨晚睡着的时候正是趴在那人怀里睡着的,脸不由得一红。
推开枕头,想要坐起来,却不料自己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只好叫木谣进来帮忙。
木谣脸上挂着笑意,推门进来,说道:“小主,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来,奴婢扶您起来。”
眉楚在木谣的搀扶下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眉楚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木谣看着,笑意更深了。
眉楚被木谣笑的不好意思极了,心里暗骂昨夜那人的荒唐,赶忙捞起被子裹在身上,转移话题:“木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木谣转身到桌上给眉楚倒了杯水,回答道:“小主,已经巳时了,皇上上朝走时都不敢叫宫人进来伺候,都是自己穿的呢,生怕吵醒了您,走时,还嘱咐奴婢,不要吵醒你,午膳之前再叫您起来吃饭。小主,皇上还真是宠您呢!”
眉楚不料问个时辰还被打趣了,心里又不由得暗骂,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甜蜜。眉楚不敢再让木谣说下去了,再说,她的脸就要烫熟了。
眉楚起来后,也是浑身无力,只好倚在床边,用些点心。
正吃着,李长安忽然来了。眉楚连忙放下点心,忍者酸痛,前去说话:“李公公这时候不在乾清宫伺候皇上,怎么来了我这里,莫非是有什么忘拿了?”
李长安笑眯眯的说:“奴才是来给全贵人贺喜的,今日,皇上一下朝就亲自写了圣旨,全贵人从今天开始就是德嫔了。”
眉楚简直不敢置信,激动的问道:“李公公你没有弄错吧?这是真的吗?不是在骗我吧!”
李长安没有一点不耐烦,有重复了一次:“娘娘昨日伺候的好,今日皇上一下了朝,就惦记着给娘娘提位份的事,亲自写了圣旨,封娘娘为德嫔了!”
眉楚激动过后,连连吩咐道:“木谣,你带着寒香冷香,赶紧去去准备香案,把大家都叫过来,准备听圣旨,别让李公公等太久。”
院里一阵忙乱过后,都按着规矩,立在了李公公前面,等着他宣读圣旨了。
李长安也没有吊众人的胃口,看东西都备齐了,人也都到了,没有啰嗦,就开始宣读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全贵人,钮祜禄氏·眉楚,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德嫔,钦此! ”
众人跪下,待李长安宣读完毕,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眉楚跪在最前,双手举过头顶,李长安将圣旨放在眉楚手中。眉楚捧着圣旨站起身来,身后众人也跟着起身。
李长安笑眯眯的说:“德嫔娘娘,恭喜了,以后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除了孝穆成皇后的册封圣旨,只有您的圣旨是皇上亲自写的呢!”
眉楚知道李长安这是跟他卖好,心里也很感激李公公和她说这些,于是说道:“公公辛苦了,不如喝杯茶再回乾清宫吧!”
李公公推辞道:“德嫔娘娘,您的心意咱家心领了,不过皇上还在乾清宫等着咱俩回去复命呢,咱俩就不喝茶了。”
眉楚闻言也没有强留,从木谣手里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打赏,塞给李长安,说道:“不敢耽误皇上的事,这些银子,是我请李公公喝茶的,辛苦李公公大老远的跑一趟,请务必收下。”
李长安也不推辞,直接放到袖袋里,有笑眯眯的说:“那咱家就厚颜收下了,咱家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说着,还朝东边拱手致意。
见眉楚想要送他,连忙阻止道:“娘娘不必相送,叫小桌子送咱家就可以了。”
眉楚也没有坚持要送,知道李公公这是有话要和小桌子说,只吩咐道:“小桌子,听见了没有,把李公公送到乾清宫再回来。”
李长安也知道,眉楚这是有意给他行个方便,于是给眉楚做了一个揖,说道:“奴才谢过德嫔娘娘,咱家这就告辞了。”
眉楚没有受他的全礼,侧身躲开了,只受了半礼,说道:“不值当什么,李公公路上慢走。”
李长安没有在啰嗦,转身带着离开了。
眉楚待李长安出了映寒轩,也转身进屋歇息了,要知道她身上还难受着呢。
木谣跟着进来伺候,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小主,不以后该叫娘娘了,娘娘,如今您得了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眉楚微笑着看着木谣在哪儿渣渣呼呼的叫唤,等她兴奋劲儿过了,才开始泼她冷水:“木谣,你高兴的太早了,这次能晋升,多半还是拖了哥哥的福,以后就没这么容易了。”
木谣也不失落,犹自高兴的说着:“那也没什么,只要娘娘一直得宠就行了。”
眉楚闻言也不忍心在说什么,暗自摇摇头,就打发她出去了,自己上床躺着休息了。
眉楚心里盘算着,升到了嫔,她就又有了两三等个小宫女,两名嬷嬷,一个小太监的份额。
这次她可得好好挑挑,肯定不会还是由李长安送来的了,上次就已经打了皇后的脸,皇上不可能在打皇后的脸。
如此一来,送来的人里面说不定就其它嫔妃的眼线了。
想着想着,眉楚又睡了过去。
殊不知,映寒轩外,有人就谈起了她。正是李公公和他的徒孙小桌子。
李长安带着小桌子又在最前面,其他人远远跟着,给他们留出说话的地方。
李长安嘱咐小桌子:“小桌子,你就跟着这德嫔娘娘好好干,这德嫔娘娘绝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小桌子惊疑不定的说道:“您莫不是在蒙我吧,德嫔娘娘再厉害,还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公公一巴掌打断了。
“你这蠢货,这些话呢你说出来吗,心里清楚就是了。”又没好气的说:“你听我的就是,我还能害了你不成吗?”
小桌子还是不明白,嘀嘀咕咕道:“说不定是您看走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