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的包庇竟然让马桂香变成了现在这样。李义重重地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悔不当初的意思。
杀人是头罪,子不教父之过,以后他一定要重视马桂香的教育问题了。
马桂香一直在旁边吃痛的小声哼哧,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李义一个不顺心又要拿竹条招呼她。
苏招娣不甚心烦,所幸和铁匠回了自己的家。
一到家她就被铁匠扶着躺在了舒适的床上。因为过于疲惫,她很快就阖上沉重的眼皮陷入沉睡。
再次睁眼,入目便是男人的胸膛。
“你!你睡我床上干嘛?你别乱来啊……”她低头打量了自己,见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脸上顿时好了不少。
“我们已经成婚了,还需要我再提醒一次我们的身份吗?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杜若醇被她的叫声扰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含笑地反问她。
“喔,没事。我随便问问的。”苏招娣很快沉下心来,确实,铁匠娶了自己,他们就是夫妻,睡一张床上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苏招娣还是觉得奇怪。铁匠只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不喜欢他,嫁给他也不是自己主观决定的。更进一步的夫妻事,她自然不会和他做。
铁匠漆黑的眼里倒影出模样纠结却可爱的少女的脸,他突地低下头,温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苏招娣浑身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我已是夫妻,共结连理的事就算做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娘子不必害羞……”他盯着她,很认真地看,就像全世界都只剩下苏招娣一人般。
看着铁匠慢慢靠近,两人之间呼吸相互交缠在一起,苏招娣心下一跳,突然推开他站起来。
“我,我睡饱了。要去洗漱了!”扔下一句她急忙忙朝外跑去。
洗漱好后,苏招娣拿出用命换来的回春草走到后院。铁匠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给她种种草的地是有的。
苏招娣注意到回春草的枝叶有些枯萎,顿时心疼地摸了摸。昨天太生气身子也没恢复好,回家后倒头就睡了,忘记把草种在土里,这么长时间枯萎也不奇怪。
但为了它,她差点把小命交代在李家庄的后山上,就这么白费了一翻心思,她怎么都觉得郁闷。
苏招娣叹了口气,捧着回春草选了一块废地,兀自拿起锄头开始垦荒。
屋里的铁匠在娘子起床后也起来了,他本来就没有赖床的习惯,只是昨天照顾苏招娣有些疲了,才睡久了些。
一开始苏招娣埋头苦干,偶尔抬头就看见铁匠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哪有这么当老公的……也不来帮帮忙。”她也就小声嘀咕了一句,自己和他有名无份,指责他自己多少也会不好意思。
“嘶……”正悄咪咪地自说自话,苏招娣顿感手上一疼,下意识向铁匠的方向望去,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井里,她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水在顷刻间变蓝,然后变得澄澈,只是埋头简单地处理了下不知道被什么划伤的伤口。
“人呢?”她说了句后也不再理会,开始细心给回春草施肥,浇水打理,那模样像一个老母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似的。
等弄好了这些,铁匠也从外面回来了,衣服上的灰黑暗示了他刚才在打铁铺里。
“娘子,过来吃饭吧。”他进了里屋没多久就又走出来对苏招娣招手。
她放下水壶点头,忙活了一上午苏招娣肚子早就饿扁了,吃了整整两大碗饭后,才心满意足地返回后院看自己的回春草。
一个下午苏招娣几乎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呆在后院,杜若醇盯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知道她是担心那颗快枯的草,也没有多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招娣在傍晚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回春草的起死回生了,根茎生长的都很健康。
她还没高兴多久,一道女声由远至近:“铁匠哥!我来啦!”
“燕儿。”铁匠应了句,走到苏招娣身边对她说:“娘子,之前的婚事师傅和师娘没来。这次特地请我们去做客。”
“喔,你自己去吧。我有些累。”
“师傅说一定要请你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他见见你,也算我们夫妻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铁匠继续劝说。
孙萍萍不知从哪蹦出来,也笑呵呵地接话:“嫂子,你就去吧。爹爹很想见你,爹一直把铁匠哥当亲儿子看呢!嫂子给我爹爹一个面子吧!”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招娣只好换了身衣服和他们一同前去。
两家离得不是很远,三人刚到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瞧见了他们便说:“来了?都进来吧!你师娘饭也快做好了!”
“师傅。”铁匠恭敬地喊了男人一声,顿了顿看见后面的妇人后又喊:“师娘。”
苏招娣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喜欢接触陌生人,尤其是刚认识就去人家里吃饭这样的事让她有些反感,不过都到这了,她总不能现在打道回府吧?只好忍下不适应上了。
“这个姑娘就是招娣吧?”进屋后,王陈陈的目光在苏招娣的身上来回打量,她的视线里带着不同于一般长辈看后背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