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少女脏兮兮的,满脸绝望,步步后退,又退无可退,眼看着要惨遭欺负,照着破庙里斜斜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鲜血四溅,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下。
嘴歪眼斜的猥琐男人骂了一声:“妈的,你死了更好,死了老子更兴奋了。”
他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抻直了身子,扑到了少女还没凉的尸身上,狞笑着。
“乖乖的,让我来疼疼你。”
董池鱼睁眼时,看到那张凑近放大猥琐的脸,一巴掌就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猥琐男人被打的一懵,缓了半天。
她借着这个机会也捋清了脑海当中的记忆。
恶心,恶心死了。
董池鱼快吐出来了,爬起来就要跑,被猥琐男拽住脚腕硬是拖了回来的,指甲用力的抓地,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妈的,还敢打老子,没死算你命大,看老子不干死你!”猥琐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拳头。
董池鱼被打的皮肉红肿,骨头好像都要被锤碎了。
她试图反抗,奋力在猥琐男身上留下密集的抓痕,身体比她想的更加柔弱,没什么力气。
猥琐男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董池鱼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打的流血,疼的人直哆嗦,指甲划开皮肉,拳头凿烂骨头,身体没办法抵御生理痛,疼得她痛哭流涕。
女人在力气上是争不过男人,尤其是现在,她的身体来自于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她意识到自己会被打死,恐惧至极,赶紧大喊:“我不挣扎了,不动了,随你怎么样。”
猥琐男狞笑:“早这么乖乖受着,老子还能留你吃口饭,敢反抗,老子就弄死你,这年头不声不响死的人可多呢。”
董池鱼脑袋眩晕:“我听话,你别打了。”
“听话?”猥琐男人早就打的红了眼,干脆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死人最听话了。”
董池鱼只感觉身上一痛,脑袋被刀砍中了。
这刀太钝了,所以一下砍不死人,一刀、一刀,一下、一下,一共四刀,颈部肌肉似乎被切断,烂肉翻着,滋滋的往出冒血。
她伸手去挡,手腕也被狠狠的砍翻皮肉,无力地垂在地上。
疼,太疼了,快要疼死了。
这样的疼痛还要持续多久?
血腥刺激着猥琐的男人,他再一次的趴在了董池鱼身上,还没得成,忽然感觉脖颈处一痛,痛苦在蔓延。
尖锐带刺儿的半截木料扎进了他大动脉里,鲜血跟喷泉一样的往出涌。
倒在血泊里的董池鱼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一只手,她用这只手了结了一个孽。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医生,致命点找的比你准。”
猥琐男人倒在地上,睁大眼睛,至死不敢相信,自己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手里。
董池鱼也快死了,伤的太重了,身上都是口子,地上都是灰尘,细菌都能要了她的命。
当然了,可能会先一步死于失血过多,或者是疼痛致死。
她当了一辈子的医生,最终却是无医可医,太荒唐了。
从穿越、睁开眼睛、到死,连半个时辰都没挨过去。
这就是乱世,人不如狗。
“啪嗒。”
有足音触地的声音,还有一点火光。
董池鱼失血过多,似乎出现了幻觉,她看不见光晕下有一个少年的脸,朦胧不真切,好像神邸镀了一层光。
她声音微弱:“救救我,我好疼。”
少年看了一眼她的伤势,重伤严重,难以存活,也不知痛苦多久,于是发出了一声轻叹,怜悯地说:“我帮你解脱吧。”
董池鱼艰难:“不,我能活下去,在干净的地方,用针和线把伤口缝起来……”
少年:“活下来有什么用呢,你的一生已经毁了。”
董池鱼死死盯着他,“什么叫我的人生被毁了?”
少年说:“你已经失去贞洁了。”
董池鱼:“我的贞洁难道在膀胱与直肠之间吗?”
少年怔愣了下,“什么?”
董池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角,“我的贞,是忠贞之诚,我的洁,是廉洁之正,在我心里,没人能玷污,更加不会失去。失去贞洁的是那个施暴者,不是我!”
且不说那施暴者根本就没有得逞。
少年看着她那双满是求生欲的眼睛,想起了另一双眼睛。
母亲眼底一潭死水,踩上凳子,踢开凳子,绣花鞋晃来晃去。
他哭着喊着,求人来救救自己的母亲。
没有人救母亲,包括父亲。
所有人都说,他的母亲被人欺,洗干净自己,用白绫自杀,是为了保存她的贞洁。
但董池鱼说,她的贞洁在心里,任何人都无法玷污。
她说失去贞洁的应该是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