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黑夜退散,薄雾微凉。
坤宁宫内,宁昊侧躺在龙床上,一脸笑意的望着身边熟睡的周玥。
她脸颊微红,头上没有白日里那么多装饰,反倒是多了一些素净之美。
昨日他废除杨雪莹后,就让周玥搬到了这个本该属于她的地方。
似乎是感受到了宁昊的目光,周玥悠悠醒来。
“皇上……”
周玥没想到宁昊竟然已经醒了,连忙就要起身,为宁昊更换朝服。
“别急,你多休息一会儿,朝会还早。”
宁昊按住了她,脸上露出怜惜之色。
周玥微抿着红唇,想到昨日夜里与宁昊的疯狂,她羞涩的连忙将头埋到了被子里。
宁昊伸手与她在床上打闹一番。
引得周玥不停发出求饶的笑声。
龙凤呈祥的被子变得杂乱不少。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不久后,有丫鬟小心翼翼的在殿外柔声提醒。
宁昊叹了口气,有些郁闷。
所谓的朝会,他是真的不喜欢。
勾心斗角,处处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皇上答应过妾身,从今往后,要肃清朝政,励精图治呢……”
周玥嗲怪的看了一眼宁昊,连忙更衣起来。
“那信你已经发出去了吗?”
宁昊闻言,定了定神,忽然追问道。
“昨日下午,给您看过之后,就已经让人秘密送出了。”周玥小声道。
她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是宁昊重新整顿朝纲的底气所在,马虎不得。
……
早朝。
宁昊端坐在龙椅上,扫视着下方群臣。
少了一些老面孔,多了一些新面孔。
他昨日罢免的丞相刘醒、户部尚书王越、刑部尚书宋金魁等人,已经不再朝堂上。
被各部的侍郎暂且暂且顶着。
一个个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身旁的太监唱诺:“今日上朝,有事启奏!”
顿时,安静的人群出现了一些骚乱,不负昨日的死寂。
昨日早朝,宁昊发怒,对他们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今日来此之前,都做足了准备。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兵部尚书柳仁杰,踏着稳健的步伐,当先走出群臣的队伍。
宁昊看了他一眼,心中隐约有不好的感觉生出。
这柳仁杰是前朝老臣,忠于皇室,位高权重。
但他继位之后,却一直当做木头人,对朝堂内外的事情,似乎都不关心。
“柳爱卿何事启奏?”宁昊淡淡的问道。
柳仁杰沉吟了片刻,躬身道:“陛下,臣最近得到许多来自西北的消息,说是……说是西北有蟒气冲天,恐吞我大乾气运!”
这一番话说的看似隐晦。
可谁不知此话深层次的含义?
西北之地,最强大也最有名的无疑是西北王——周龙!
即便朝堂之上很多人已经提前知道此事,可还是心中一惊。
周龙手握重兵,还都是在边疆操练的强大军队!
一个处理不好,大乾王朝必将举国震动。
宁昊眼皮微垂。
这些家伙还当真是不给自己留半分活路,公然调拨自己与周龙的关系!
当即,他神色一板,道:“周家世代镇守边疆,劳苦功高,为大乾肱股之臣,朕是相信他的。”
宁昊眼神冰冷的盯着柳仁杰。
柳仁杰脸皮抖了抖,从宁昊身上觉察到了强烈的杀意,立刻不敢开口。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防!”
“以臣愚见,不如先将周将军召回来,另派一位陛下信得过的将军,前去镇守西北边疆!”
礼部侍郎赵楫,适时开口道。
“赵侍郎所言不错,据臣所知,西北之地只知道周龙,不知陛下,希望陛下三思!”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直接跪在地上,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给朕闭嘴!”
宁昊漠然的扫视他们,似一座压抑的火山,突然爆发!
他之前一直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希望看到有人站出来反驳。
但最终的结果,让他彻底失望了!
满朝文武,与自己貌合神离,早已成为了刘醒等人的忠实走狗!
“你们有他谋反的证据吗?还是说,这不过是你陷害忠良,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宁昊指着柳仁杰、赵楫等人,呵斥道:“从今日起,罚俸禄一年,以儆效尤!”
帝王的威严显露无疑,压得他们的喘不过气,额头冷汗直流!
柳仁杰等人低着头,眉头紧皱。
看宁昊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昨日闹出了极大的动静,而有消停的打算。
他们不敢再多言,担心宁昊撤了他们的职,甚至将他们斩杀。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宁昊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
兵部尚书等许多大臣闻言,都没有再开口。
只是有一些京都的小官,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听的宁昊昏昏欲睡。
这些人不过是打遮掩而已,根本就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继续这么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大事需要自己处理。
工部尚书刘子悦见宁昊打着哈欠,估摸着是时候了,上前一步道: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何事?”宁昊瞥了他一眼。
“开凿运河之事,工部已经拟好的方案!”刘子悦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本厚厚的奏折,从袖中取出。
有太监上前,将其接过,送到了宁昊手中。
宁昊打开看了片刻,心中生出了颇大的兴趣,赞赏道:“这运河之事,贯通南北,功在千秋,刘爱卿做的不错。”
刘子悦眯着眼睛笑了笑,肥胖的脸颊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陛下,这运河之事,一直是臣心中的梦想,一旦修建,利国利民!”
“只是所需的钱银,并非是小数……”
说到这里,刘子悦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这些年国库中的银子,已经被宁昊挥霍和各大重臣贪墨了。
早已空空如也。
他此前未曾提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毕竟修运河很需要银子,他也是想从中捞一笔油水。
没有银子,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办好!
“国库多少银子?”
宁昊追问道。
“国库早已没有银子,反倒是欠缺各大钱庄数百万银子。”
刘子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