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韵面如纸白,见李清婉看着她,更是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李清婉看了她一眼,便招呼着巧儿拿了个暖炉捧在手心里,悠哉哉的躺在长椅上,这李琴韵匆匆赶来,外面连一件大氅都没有,在冬日里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瑟瑟发抖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了,李清婉喝完了一盏热茶才道:“妹妹今日来的匆忙,想来是担心弟弟。”
“是是,长姐说的是……”李琴韵一听这话自然顺杆爬,想赶紧回自己院子里去。
“但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爹爹把处理的权利给了我,我也不好徇私舞弊,要不日后咱们这些下人也是不会服的。”
顿了顿语气,李清婉起身道:“这样吧,二小姐只是初犯,便在这雪地里站上两个时辰,就回去休息。”
李琴韵看着她的身影,眼里恨意乍现,可父亲既然发话了,她又不能反驳,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不能挪动分毫。
只是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廖嬷嬷就说了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这屋子就这么大,她能把人给藏哪儿去?
李清婉也没搭理她,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走至门口似刚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道:“巧儿,你派人看着,顺便让秀儿把炭盆拿进来,大冬天怪冷的。”
“是。”
秀儿点头,跟着搬炭盆进门去。
这秀儿,便是刚才差点被李琴韵打一顿赶出去的丫鬟,是当年李清婉亲母还在的时候亲自选的,虽然不及巧儿一起长大的情分,可在屋外伺候也算是安分守己。
李清婉深刻的记得,上一世秀儿因为帮她说话,触怒了白思思,活生生被打了几十个巴掌,扔出去的时候一张脸没了人模样,已经毁了。
带着对秀儿的愧疚,李清婉抬手道:“你是我院子里的人,受了欺负只管骂回去,我也不会说什么,只一点,你得有理有据,不可为非作歹。”
“小姐明鉴,奴才不敢。”秀儿被她这股子气势给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她来这将军府四年,还头一次见小姐偏袒她,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李清婉苦笑叹息了一声,心中竟有些愧疚,她究竟在这些亲近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
“起来吧,今日你受委屈了,好生休息。”
目送秀儿离开,李清婉回到寝内,却见李子晋已经不在了,她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正要着人去找,司空突然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先前已经走了,想来是回房去了,没什么大碍。”
李清婉这才放下心来,她大病初愈,就遇上这般情景,这整个晚上都是强撑着身子,如今气一松,浑身的疲乏倒是都来了。
这未经锤炼的身子,到底是比不上她前世的强健体魄。
就这么一会会儿,她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她半靠在床头,看着不远处的司空:“我让巧儿给你收拾件偏房出来,你且住着吧,我乏了,先睡了。”
巧儿闻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李清婉,这毕竟是个外男,今日这种情况,有一次就必不可免会发生第二次。
她沉吟一会儿,便跟司空打着商量:“公子您看,要不,先去奴婢的厢房歇息吧。”
司空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巧儿立马就红了脸:“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我的厢房多少安全,不会有人来查,我平日里伺候小姐也难得几次回房,您大可以放心。”
李清婉想了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便点头允了。
她实在是困得慌,翻身就睡了过去。
司空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刚刚李清婉所作所为都被他看在眼里,这个将军府的人,对她似乎都不那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