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彬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打过去却提示在忙线中,又打了几次还是如此。
我不清楚顾晔承会怎样对付孙元彬,但孙元彬此举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我心急火燎地穿好衣服来到门口等,想及时劝阻孙元彬让他别胡来。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孙元彬,却等来了同城的跑腿,他停下摩托问我是不是阮离。
听到我说是,他递给我一个白色的信封,和刚才的专家给我的一模一样。
我紧紧捏在手里,叫住跑腿的小伙:“是谁让你给我送信的?”
小伙抬手往右前方指了指,接着又哎了声:“是个男的给我的,他刚才就站在那颗桂花树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不过他有交代,这里面的东西只能你一人看。”
我心一沉,看来我真的处在乔清青同伙的密切监视中。
跑腿的小伙说完就骑着摩托车走了,我心急如焚地撕开信封。
一张女儿站在悬崖边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背面粘着字条:刚才表现得不错,顾晔承回公司了,你现在追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在今天内与顾晔承办完离婚手续,否则你女儿就得去喂鱼了。
看着照片上身形瘦小的女儿,我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有心无力的窒息感。
不仅是被他们逼得太紧,还因为他们掌控着我的一切举动,甚至连屋内发生的事,他们都一清二楚。
这说明在这个家里,绝对有乔清青安插的眼线。
会是谁呢?
管家、佣人,还是司机?
我没时间细究,以乔清青的为人,她确实能做出杀害我女儿的事,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今天内和顾晔承离婚救下女儿。
顾晔承目前肯定是一惹即炸的状态,但为了女儿,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见他。
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中午一点多,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必须争分夺秒。
只是,该以什么方式,才能逼得他今天就和我办离婚手续呢?
正不知怎么办时,一辆宝马入门款停在我面前,来人正是孙元彬。
他来得急,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换,下车来到我身边:“上车,我带你去我那儿。”
我和孙元彬相识快十年,他的身上一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是个话不多但目标坚韧的人。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忍不住问:“你真的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帮我吗?”
他低头看着我,目光真诚:“我当然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在所不辞。”
我抿抿唇:“谢谢你,那我今天还真的想再借你一用,将来……”
“不用给我承诺,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他打断我,“若你真的想感激我,那我希望待你心情平和一些后,能看到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陪着你。”
孙元彬一直很照顾我,我也曾揣测过他对我是不是有超乎友谊的感情,如今他主动戳破,可我实在没心情给予回应,只得装傻说:“我会记住你帮我的事,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会全力相助,现在你和我去个地方吧。”
他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去哪儿?”
“顾晔承的公司,海盛科技。”
海盛科技位于深市的市中心,在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一整栋高楼当写字楼,可见其经济实力的雄厚程度。
我深呼一口气走进大楼,刚想找前台预约,孙元彬就牵起我的手报了个名字,前台一听立马把我们引进电梯,并帮我们按了顾晔承所在的顶楼。
电梯缓缓上行,我状似不经意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刚才报的名字是谁的?”
“我的一个病人,他恰好和顾晔承有生意往来,我随便报了试试,没想到还真用。”他说着又握回我的手,并与我十指紧扣,“既然要利用我来逼他离婚,那就得演得逼真些。”
我总觉得别扭,刚想说点什么电梯就到了,孙元彬拉着我出了电梯,转身往左边的过道走去,站在会议室的门外。
“顾晔承正在里面开股东大会,想让他今天和你离婚,就得当着众人给他施压,让他骑虎难下,我现在就推开门走进去。”
“等等……”一种怪异的感觉窜入心间,我拉住孙元彬的胳膊,“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你对公司的布局和顾晔承的行程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