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够了白茵就起身继续往里走,山里草木茂盛,越往里走太阳光越少,周围环境变得有些幽暗,甚至连一些野草都比她要高,白茵一根神经崩的紧紧的,唯恐草丛里窜出一条大黑蛇。
好不容易看见前方有一处地方,树木稍微稀疏一点,白茵打算去再歇歇脚。
刚走出密林,直奔空地而去,脚底仿佛踩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顿时面朝下,啪叽摔在地上。
白茵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动弹,就怕是自己扰了长眠于此的“人”清净。
胸里藏着的小仓鼠吧唧团成团,滚了出去。
白茵起身一看,差点叫出声——那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但还好不是尸体,鼻下还有气。
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分,只是那露在外面的脸可算是雌雄模辩。说是个女的,胸前却平坦,说是男的却也太过秀气。一双紧密的眼睛不时动一下,极浓密的睫毛像一排扇子,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很薄的嘴唇,唇珠圆润,嘴唇颜色因为受伤而变的浅淡。
他一身浅色衣袍上展开血红花朵,像是落入凡尘的谪仙。
说是妖孽也不过如此了,白茵不自觉仰起头,压下鼻头的温热。
山里捡了个绝色美男?她这是何种运气啊!
白茵仔细看着美男子,几番思考决定将人带着一起去山洞里,一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来,山里危险四伏她也好有个伴。
一个人住山洞还是有点怵的。
连拖带拽,白茵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总算将人安置在山洞里一处铺了野狼皮子的平石头上,男人额头有些发烧,白茵于是又马不停蹄去给打来冷水,物理降温。
采了药材,捡了野蘑菇的白茵一进山洞,一道寒光闪过,短小却极其尖锐的匕首便架在她干瘦的脖子上。
“你是谁?”男人声线压的极地,话里仿佛掺着寒冰。
本就一身细汗的白茵顿时又冒起了冷汗,主要是她现在太惜命了。
今天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这会又被人以命威胁。
骂娘的心都有了!
“大哥,你别动手,我是看你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好心才救你回来的!”白茵稳住紧张的心,亮出手里的几株草药,“你看看,我还给你采了药材!”
男人微愣,低头去看药材。
确认是几株常见的外敷伤药,而且白茵身上没有半点威胁,才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第一次见面,姑娘如此孟浪不好!若遇上歹徒,你的名声可就没了。”司徒靳醒来发现自己外衫被人解开,甚至连里衣都被人割去一大块,差点以为自己被路过土匪掳进了寨子里。
谁知竟是一个女子!
这胆子委实大了些!怎可轻易脱去一个男子衣裳?
白茵一看男人薄红的脸,忽然想刚刚自己好像一时苦于没有毛巾给男人敷额头降温,于是……掀开了那人的外衣,割了一块干净的布当毛巾了。
八块腹肌清晰可见,也算是她举动有些嚣张了。
“咳…你可别误会,我那是没有巾子给你降温,不用你的难道让我撕自己衣裳吗?”白茵心虚,但又不想落了气势,将草药扔给男人,“你自己去上药吧!免得又说我非礼你!”
司徒靳见白茵这一副模样,自然知道她生气了。仔细一想,缺的那块布确实被叠的整齐且沾了水就放在那石板边上,难道是自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