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啊。
韩景阳心动了。
周玉诚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富豪。
按照刘静的收费标准，双倍就是六十万。
一千二拿下的东西，鉴定一下转手就能卖到至少六十万，谁不心动？
不过他依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平静道：“周教授，我喜欢钱，你的报价让我很心动，但我不喜欢你。”
“没问题，只要你能把事儿办好，我就从你眼前彻底消失，”周玉诚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礼貌，向你道歉，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医院门口见。”
“人命关天，务必要快。”
韩景阳挂上电话，悄悄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和周玉诚这个级别的土豪对线拉扯，真的紧张。
接电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挂上电话才意识到在这种人面前凹人设的压力有多大。
回想刚才的台词和语气，感觉还有瑕疵，没发挥好。
下次一定好好表现。
二十分钟后。
韩景阳在医院门口看到了团团乱转的周玉诚。
只是原本风度翩翩的周玉诚，现在却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发型乱了都不知道，看到韩景阳下车，更小跑到跟前，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小韩，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得麻烦你跑这一趟。”
韩景阳则维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摆摆手：“带我去见客户。”
“好，这边走。”
……
病房内。
副院长张晓海苦口婆心地劝道：“老申，你就听我一句劝，赶紧做手术，再不做，根本等不到刘教授和她的团队。”
老申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微微谢顶，面沉似水，端坐不动，看了看手表：“再等十分钟，哦，九分钟。”
“老申，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神棍能治病吧？就算是真正的好中医，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也没有好办法，赶紧做手术才是最正确的，其他一些所谓偏方偏术都是谋财害命，”张晓海恨铁不成钢道：“老申，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能坑你？”
“老张，再等等，你也说了，做手术的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就算成功，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那也比你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神棍身上强。”
“有的时候……”老申摇摇头，又看了看手表，正准备说话，看到推门进来的周玉诚，连忙站起来：“人呢？”
周玉诚侧身指了指身后的韩景阳：“人在这儿，小韩，这是申总，那个申总太太，还有张晓海张教授。”
老申径直走到韩景阳面前，上下打量两秒钟，微微点头：“韩先生，我妈情况紧急，需要我们配合吗？”
韩景阳微微摇头：“那就开始吧。”
这时，张晓海站出来拦住韩景阳：“小伙子，你知道非法行医是什么性质的行为吗？”
韩景阳当然知道。
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平静扭头看老申。
老申咬了咬牙搂住张晓海的肩膀：“老张，你出去等等，回头再聊，啊，给个面子。”
张晓海“哼”了一声，甩开老申的胳膊：“我不出去，我就在这儿看着，我倒要看看他跳的是哪一路的大神。”
“你……”
韩景阳这时开口了：“他爱看就看着吧，别吵吵就行，过程很快。”
老申借坡下驴，连忙问：“需要做哪些准备？”
“你们后退，至少五米。”
“哦，”老申连忙拉着众人后退。
韩景阳这才从盒子里取出那尊铜铸的老寿星立像。
在他的视线中，铜像上的蒙蒙蓝光被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干巴老太太吸引。
他来回走动几步。
蓝色光芒的反应也会随着与老太太的距离增减而变化。
距离越近，吸引力越强。
距离越远，反应也越弱，超出三米，蓝光就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这些道具也有施法距离，超出施法距离就没办法激活属性和技能效果。
韩景阳没有故弄玄虚，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找到最佳摆放位置，掏出随身携带的记号笔画了个叉号，回头朝老申道：“找个等高的桌子，把老寿星摆上。”
老申连忙点头。
老申的老婆则皱着眉头问：“需要香烛供品吗？”
韩景阳摇头。
张晓海见状冷笑：“当神棍都当得不专业，不要供品也就算了，连请神的仪轨也没有？哪怕你象征性地在床头跳一段舞或者念叨点经文都比这强——”
韩景阳扫了张晓海一眼：“张教授，你爱看看，不爱看就出去，但正如我不会对你的医术指指点点一般，也请你不要在你不了解的领域胡言乱语，小心被打脸。”
“打脸？你不会真觉得在床头摆个铜像就能治好偏瘫吧？就算老寿星下凡都得喂药施法才行，你这倒好，摆个铜像就完事儿？糊弄鬼都没你这样的糊弄法。”
“所以说千万不要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胡言乱语，你听听你说的话，有点医学教授的样子？”韩景阳依旧淡然，并在小护士搬来一张桌子之后直接把铜像摆上去。
然后后退几步，静静地注视着铜像上的蓝色光芒。
七品道具是白色的。
六品道具是蓝色的。
这颜色设定，跟某些游戏里的设定一模一样。
可见他这宗师级鉴定术确实来自某款游戏。
但他获得这鉴定术的时间太短，样本数据太少，又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活儿，所以还是紧张。
不过，等他亲眼看到一道蓝光闪过后，就放心了。
技能生效。
这老太太不说彻底康复，也一定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这尊老寿星铜像可是六品道具，理论上讲，效果比刘静奶奶用的七品扇面要好。
现在就看多久能见效。
其他人看不到技能效果，只能看到韩景阳后退几步后就那么呆呆地盯着铜像，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惊扰韩景阳“施法”。
好几分钟后，按捺不住地张晓海咳嗽一声：“你治病的方式就是干站着看？”
说完，扭头对老申道：“老申，你也看到了，这小青年就连当神棍都不专业，啥也不做，把铜像往那一摆就不管了，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相信他能治好老太太的病？”
老申眼里闪过一丝犹疑，正准备开口时，病床上的老太太忽然动了一下，要翻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