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屋里的周安等来了周雪婷送的饭,
不过这次丫头的脸色很古怪,明显有什么心事在瞒着周安。
周安没有追问,见周雪婷不打算细说,便说道:“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可以尽管找我说。你现在也长大了,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主,哪些事情做不了主。”
“但若是被人欺负,就一定要揍回去。”
周雪婷听后颇有感触,她笑道:“恩,我听爷爷的,有人欺负我,我就揍回去。”
爷孙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周雪婷将食盒收拾完毕。
“对了,婷儿,后面几天不用来送饭了。”周安说道。
周雪婷不解问:“啊?为什么?”
周安朝竹屋外的顾文风看去:“让他做饭吧。”
好不容易爬到竹屋里的顾文风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与传闻相同,周安真的是周雪婷的爷爷。
在周雪婷离去之际,她遵从周安的吩咐,在顾文风的身旁放下一颗疗伤丹药。
这颗丹药并不能恢复顾文风废掉的灵脉,但最起码可以让他成为一个普通人。
顾文风吞下丹药,断裂的筋骨在生长,他忍着剧痛,片刻后筋骨重新连接。
“小子,带上竹椅和鱼竿。”周安从竹屋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顾文风没有犹豫,从竹屋旁边背着竹椅和鱼竿跟在周安身边。
此时黄昏已经和夜晚交接,孤峰陷入沉寂,路上明明没有任何光照,周安依旧如履平地。
这条山道他走了六十年,就算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而顾文风走起来要艰难得多,没有修为在身,无法用灵识探测山路情况下,走几步便一个不慎栽倒在地上。
终于好不容易下了山,周安带着顾文风来到一处湖畔岸边。
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鱼竿,开始钓鱼。
顾文风站在旁边,不明白这样做的乐趣是什么。踏入修炼这条路以后,顾文风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修炼,除了修炼他想不到其他能做的事情。
鱼竿动了动,周安轻轻将鱼竿提起,一条鱼咬着鱼饵。
“走吧,回去。”周安心满意足,之前腿脚不方便不能来钓鱼,现在有了个帮手总算能够满足一下。
“您救下我,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些事?”顾文风诧异问道,心里还是有些希望是周安善良。他想听到周安说出那些安慰的话语。
可周安并不如他所愿,周安点点头:“不然呢?”
回到竹屋,身后的顾文风因为山路陡峭难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周安一笑,
“走路也是需要诀窍的,像你那样爬山,若是去一些更陡峭的高山,最多只能到达半山腰。”
顾文风也发现了,同样是一起上山,周安的呼吸并没有变得紊乱。
他很是诧异。
周安指着他的腹部:“你们修炼的时候都是把灵气运行到这里,现在无法修炼了,你就要尝试将吸进去的气慢慢转化。”
“尽量将一口气用得更加绵长,你才能走得更远。”
顾文风的悟性很高,很快就将周安指导的方法领悟并融会贯通。
当察觉到这奇妙的办法真的能够让自己一口气用得更长时,顾文风很是惊诧。
“这种方法您是怎么掌握的?”
闻言,周安轻笑。
当初他还是个少年时曾经尝试过接触修炼,实际上他的天赋非常高,可因为系统的存在从而使得无法修炼。
只有签到足够的天数,才能展开修炼。
为了活下来,为了能尽量活到六十年之后,他从许多入门基础篇的修炼功法里领悟出了适合普通人的呼吸法门。
这些吐纳之术,能够起到养生的作用。
又过了两天,距离六十年满还有五天,这两天周雪婷没来,周安每天吃饭都是让顾文风去弄。
不得不说,顾文风做的饭是真不好吃。
周安只吃了一天,就决定指点顾文风如何做饭。
“恩,这次炒的菜不错。”周安点点头。
顾文风得到肯定,笑了起来。
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虽灵脉被废,可是像这样活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每当他看到竹屋角落里的一把木剑时,眼里都会带着一些异样光芒。
中午,周安看见顾文风将那把木剑给拿了起来。
“这把木剑是当年我送给丫头的。”周安说道。
顾文风打量木剑,剑身上刻着二字,轩辕。
“我的剑术在同脉之中属上乘,连师尊都视我为骄傲。”顾文风说道。
周安听后说道:“那你为何又会输给你那个师弟?”
“他的悟性比我高,领悟出了七绝神剑第七式。这第七式本来是由师尊亲自传授,可他却领悟出来了。”顾文风眼中有些不甘。
周安却对这个故事嗤之以鼻,他躺在竹椅上说道:“那你的师傅有问题啊。”
闻言,顾文风立即横眉冷眼看着周安:“我师尊能有什么问题。”
顾文风的师尊对于顾文风来说,对他非常重要,他能有之前那般成就也是因为他被师尊发掘出了天赋。
本来当初拜入青云宗的时候,执事长老不准备收他,还是师尊发话说自己有天赋,从此才拜入青云宗。
在青云宗的日子,他也从未辜负过师尊的期望,无论是同门比试还是外出镇妖,都是大胜而归。
可以说顾文风已经将他的师尊当成了亲生父亲那样看待。
周安伸了个懒腰:“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什么?”顾文风呆愣。
周安继续说道:“既然他对你这么好,你被废了这件事他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可是这都过去几天了,他还没来找你。”
“只有你那个师弟让你离开青云宗,你的师尊从头到尾都没出面,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
周安从竹椅上站起身,觉得有些乏了。
顾文风在原地呆滞,脑海里回荡着周安的话。
并不是顾文风不明白这个道理,更多的是他不愿意去明白,他更愿意活在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里面。
他被废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传不到他师尊那里,可是从始至终他师尊都没出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和师弟的比试就是师尊暗示的,当时师尊说想看看他和师弟的差距有多大,于是师弟就主动请求切磋比试。
在比试之前,师弟用了激将法,和他立下了那个约定。
谁输,谁就被剥夺弟子身份,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真的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