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将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平时都穿一身黑色,略显老成,今天却作了一身朝气蓬勃的书童打扮?
本来年纪也不大,如果是为了显年轻,这也太拼了吧?
婵雍打量着他,心里有点无语。不过夜无乐那个弟弟,倒是挺仗义,连飞龙这样的东西都送上门来了。
只不过今天这一笔人情债,到时候不会记在夜无乐的头上吧?自己可是真不想跟那家伙扯上关系呀!
婵雍很纠结,结果一抬头,就在飞龙上看到了自家崽子。
“娘亲!娘亲你快上来呀!这只鹅好大呀!你快上来呀!”
“……那、是、飞、龙!”婵雍嘴角抽搐。看熊孩子欢快的样子,她顿时觉得心好累。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那可就是二百五!
婵雍放弃了内心的纠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要是认真,可就输了。
“哼!”
婵雍大方的坐上了飞龙,将小樱子抱住。骁将则骑在龙头带路。
在诸侯国中,飞龙属于比较高级的坐骑,通常只有王室和重要人物才配乘坐。
看来夜幽一族的势力,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大。
飞龙瞬息百里,直奔京城。落脚地点,位于京城城郊的落龙峰。
因为飞龙体型庞大,并不适合在城中起降。
刚到地方,一个着白袍的儒雅先生就迎了上来:“东川学院院长,温斌,恭迎蒹葭长老。”
蒹葭长老?
婵雍暗暗吃惊。
这四个字并非是指哪个人,而是在大陆上响当当的名讳。
百余年前,一场惨烈的大战刚刚结束,各国都是百废待兴,资源极度匮乏,学院比现在穷的多。而正是这个时候,一个自称蒹葭的神秘人物,开始对各个诸侯国的学院资助,希望人才倍出。并且代代相传,延续至今。
所以,蒹葭不管在哪个国家的学院,都备受尊敬,宛如圣人。即便没有实权,但地位远在院长之上,尊一声长老。
集英院为了表现对蒹葭的认可和赞扬,赋予了蒹葭一项特权,每三年招生的时候,可以选出三个名额保送,而今年的名额正好还有一个。
温斌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最后的保送名额,竟会让东川国占上。
东川国向来国力低微,只有矿石稍稍拿得出手,从未出过什么像样的修士。若能得到蒹葭长老的保送名额,那便是证明自己国家的强者比别的国家多,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温斌已经六十好几了,但此刻如同一个少女,小心肝激动的扑扑直跳。
而婵雍的内心相当震撼。没想到“蒹葭长老”这么牛的身份,竟然是夜无乐手中的一个马甲。
想不到他们夜幽一族的势力,竟事如此盘根错节,讳莫如深。
看来自己是太小看他们了。是自己把他们的格局想的太小了。
便听骁将像模像样的说道:“院长不必多礼。蒹葭长老要事在身,今日未能前来,专门派我走上一趟。”
“哪里哪里,小长老百忙之中还能光临本国,是我们的荣幸!”温斌的马屁就快拍上了天。
不过对于蒹葭长老,又有谁不想巴结。任何同蒹葭长老扯上关系的,那都是他们拍马屁的对象。
这一次对婵雍而言,无疑是行了大运。躺平的感觉委实不错。
但她也知道,夜幽一族目前也只能帮到这里。若非如此,他们肯定会将阎罗泪直接送到自己手中。
所以接下来的路,她还是要自己走。当然,这也是她所期望的!
交接完毕之后,骁将就先走了。毕竟夜无乐的分身还没成功。
直到飞龙离去,一直卑躬屈膝的温斌,才敢稍稍直起了腰,偷偷打量了婵雍一番。
毕恭毕敬的说道:“天骄这边请,老朽已备好车马,接天骄进城。”
“院长不必客气,我既然来了,就是学生。院长一视同仁,唤我名字便好。”
“不不不不!那可不行!”温斌摇头摆手,“您可是蒹葭长老选中的天骄,岂能同一般学生相提并论!”
“天骄这边请!这边请!”温斌一直点头哈腰,异常顽固。
婵雍也懒得再说,由着他去了。只不过天骄这个称呼,她还真有些心虚。
从落龙峰下来没几步路,就看到了等候在路边的车马。
脚夫们抬头看来,只见一位红衣潋滟的女子,风姿卓卓,甚是美丽,只可惜蒙了面纱,瞧不见真容。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粉团子,手里更拿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小伞。
原来,这就是蒹葭长老选中之人,光是看着,就觉得不一般呀!只是这个孩子……
这女子如此年轻,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对于小樱子,这些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揣测。但他们也不敢多问,毕竟,这可是蒹葭长老选中的人!
婵雍和小樱子很快上了马车。这马车十分豪华,一路回到京城,路人都不由得纷纷侧目——
“这不是王室学院的马车吗?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测试了,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大人物。”
“你们看,温院长亲自带车迎接,这里面肯定坐的十分厉害的人吧?”
温斌骑白马走在马车前面,雄赳赳气昂昂,一脸春风得意,犹如中了状元。
马车之内,婵雍掀起了窗帘一角。京城繁华,果然不是沽城可以相比的。当然,这里也定然比沽城还要复杂。
在成功培育蛊蚕之前,婵雍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低调一些。
对于她这位天骄,温斌自然早就订下了接风宴。就在京城最高级的酒楼里。
包厢内,母女俩一顿风卷残云。说实话,这顿饭实在是太满意了,而且还不用花钱。
温斌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么能吃,尤其是那个四岁的小娃娃。
生的如此娇嫩可人,吃起饭来竟然如怪兽一般。那小小的肚子,难道是无底洞吗?怎么可以吃得下近十个成年人的量!
此时此刻,温斌的脸上,似乎刻着“大冤种”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