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胶鸡味道确实不错,喝了两碗汤,三人开始下海鲜。
“哎,可惜了中午那桌海鲜大餐。”余宝贝说,“品质挺好的,就是没吃到几口。”
“没关系,想吃什么尽管点,补回来就好了。”岑岁晏说。
“岑大神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余宝贝随口问了一句。
岑岁晏沉默。
“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余宝贝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毕竟这家店不便宜,万一我把你吃穷了多不好意思。”
“不是,是因为每个月绩效不一样。”岑岁晏谨慎地报了一个数字,“去年差不多是这些。”
余宝贝在桌下捏了青欢一把。
青欢差点没憋住叫出声。
“姐妹你发了。”余宝贝抬起菜单挡住脸,侧首对青欢说。
青欢尴尬得脚趾扣地。
“对了,岑大神你是哪里人啊?你好像不是海市人?”
“嗯,我是北市的。”
“嚯,首都户口哎!怎么会跑到海市来读大学?”
“比较喜欢这个城市就来了。”
“那毕业你家里人都没让你回去啊?”
“我和家里关系不太亲密,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基本不管我。”岑岁晏说。
青欢连忙岔开话题:“我饿了,快吃快吃。”
岑岁晏其实很挑食,但是当着青欢的面他愣是表现出了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桌上就没他不吃的菜。
三人吃饱喝足,余宝贝这个电灯泡没有自觉闪人,而是拉着青欢三人一起压马路消食。
她本身家境优渥,见得多,沟通的技巧也更灵活,大家就当是闲聊天,并不会给岑岁晏一种冒犯的感觉。
但岑岁晏还是谨慎得冒出了些微的汗水。
撒一个谎就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弥补。从他谎报自己的收入开始,他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多多说兼职完毕了。”青欢看了一眼手机。
“她下班了?走走走我们去找她。”余宝贝立刻想冲到吃瓜一线去。
“我送你们过去吧?”岑岁晏说。
“不用不用,又不远。”余宝贝笑着摆手,“不好意思啦岑大神,今天就先把青欢带走了。你下次有时间了记得再单独约她吃个饭哦。”
青欢一把捂住余宝贝这张荤素不忌的嘴,强行拉着她离开。
岑岁晏站在原地,低笑一声。
“余宝贝!你要气死我!”青欢跺脚。
已经看不到岑岁晏身影,青欢才敢爆发。
“哎呀我跟你说欢欢,有些事就是要在开始之前就打听清楚。说实话我今天这么相处下来,觉得你和岑岁晏在一起的可能性挺大的。”余宝贝正色,“万一你俩真谈了再发现问题,你说是分还是不分?”
“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还不知道你!”余宝贝勾住青欢脖子,“你看岑大神的眼神就和周恒的不一样。”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岑岁晏也不如想象中的冷淡。
前两年他们一起吃饭时岑岁晏总是话最少的那个,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最开始她们都以为岑岁晏是摆臭脸。
后来才知道人家学神就是这么个表情。
现在看来高冷男神也是会为喜欢的女人变成绕指柔的。岑岁晏看青欢那眼神……是真藏不住东西。
“多多!”三人找了家奶茶店聚,一见面余宝贝就迫不及待,“快跟我们说说后续。”
“这么大的事一时半会哪里能解决。”钱多多说,“反正那两家人在宴会厅吵了快一个小时,夏婉婷父母吵着要让离婚,夏婉婷不同意。”
“这样了她还不同意?”余宝贝震惊。
“不然还能怎么办?”其实青欢反而能理解夏婉婷的处境,“他们那边重男轻女的风气应该比较重,这次婚礼又盛大,我看他们老家来了不少亲戚,现在肯定都传开了。”
“她要是不和周恒继续过,离了婚,老家的人都知道她当小三借怀孕上位,又被男人踹了,以后哪里找得到好人家?”
“海市这边她也没什么亲戚,更不可能独自呆在这里,生活成本太高了。”
“这什么年代了,就非得嫁人?”余宝贝不能理解,“再说夏婉婷家里条件也不算太差吧,她又不是不工作,难道连自己都养不活。”
“宝贝,你太天真了。”钱多多摇头,“你和你爸关系虽然不好,但不得不承认至少生活上他一点没委屈你。普通人家的情况,你是不够了解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余宝贝一样,坐拥几套房还有母亲的百万遗产,有一辈子不结婚也过得潇洒的底气。
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遵循生命的轨迹,在时间到了的时候,结婚,生子。
“夏婉婷父母挺看重脸面的。这事她要是离婚,光是亲朋好友的唾沫星子就够她家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所以就算知道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余宝贝有点怅然:“你们说得我都有点可怜夏婉婷了。”
“也没什么好可怜的,苦果自己尝罢了。”钱多多吸了一大口奶茶,“今天砸场子那女的也不是真的想嫁给周恒,应该就是来要钱的。特意选了个好时候来,让周家想隐瞒都不行。”
“说起来她这么冲进来居然没被人拦?”就算门口保安被骗了,可当时那个女人可是举着化验单冲进来,一看就是闹事的。
七星级酒店的服务员,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这不是有我这个雷锋么。”钱多多云淡风轻,“有人要拦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给了小四机会。”
“干得漂亮!”
“所以我今天被扣工资了。”
“扣了多少?我十倍给你!”余宝贝豪爽挥手。
“老板大气!”钱多多抱拳。
“好说好说。”
青欢抱着奶茶咬吸管。
“欢欢,你不会真的在可怜夏婉婷吧?”余宝贝的“可怜”也就是嘴上说说。
青欢这样,怎么还真心实意上了?
“没有,她本来就做错了事,后果自己担着也是应该的。”青欢不至于圣母心到这个地步,“我就是觉得,闹了这么久,最过分的人明明是周恒,偏偏他受到的报应最小,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