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染一直碎碎念，元清晨却已经脱了自己的衣服，直接往床上一躺。

其实 没什么好遮的。

她还小，什么都没有。

前面平，后面比前面更平。

不过为了不让师兄难为情，她还是先躺着。

墨雪染在旁边龇牙咧嘴，逼逼叨叨说了半天话，才打算开工。

开工之前，元清晨告诉他，“我身上还有一副图，也是遇水就显现，你把两幅图结合在一起，只能看到一幅图。”

墨雪染又想死了。

又是一阵哭天喊地，才开工。

按照元清晨说的，他得找来水，倒上水，看看她后背的图。

可是一瓢水下去，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耍我呢？你后背哪有图？”墨雪染一头的黑线。

“没有吗？那你换热水试一试！”

好像之前两次，都是热水。

第一次虽然加了盐，但确实是热水无疑。

墨雪染又去打热水。

一瓢热水下来，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图。

密密麻麻的，看着头疼。

墨雪染都懒得多看两眼。

“我出门的急，没带蒙汗药，一锤子敲昏你。还是你自己忍着疼痛，你选！”

“忍着！”

墨雪染：“……”

“那我说好了，刺青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要是疼的厉害了，你又不打算刺了，下回别抓烂我的衣服，就是抓烂我的头，我都不给你弄！”

“好！”

墨雪染从自己背着的大褡裢里，拿出一堆工具。

先是消毒，再是调色。

不算太难的事儿，但是吧，他也很认真。

脑子里，早就记住了元清晨后背图的大概位置，即便中途不泼水也没事儿。

他一点点的入针，想看看小孩儿是不是受不了了。

却见她紧紧握着拳头，虽然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却不曾发出一声声响。

墨雪染莫名就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你是谁家小孩儿，你家里大人知道你这么疯……癫吗？”

此时的元清晨，其实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但听到师兄的声音，好像好受了许多。

“我家里人不知道！”

“啧啧啧，真不乖！我要是你家里人，抓着你，就狠狠揍你一顿！”墨雪染说。

“你的家人……”元清晨知道，师兄从小没有家人，所以就算是客套话，也说不出口。

墨雪染却未没当回事儿，反而很自然的回答，“他们啊，谁知道去了哪里！小爷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啊，就做我自己喜欢的事儿，谁也管不着！”

师兄这句话，触动了元清晨的心弦。

她觉得师兄说的对。

“你以后，也要记着这句话，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谁的生死，都别管！更不要去京城。”

那里是师兄的坟墓。

也是她的坟墓。

这一世，她没得选，但是师兄可以选。

墨雪染没有吱声，元清晨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却不知道，他的逆反心理，此刻严重到不行。

不让他管别人的生死，他偏要管！

不让他去京城，他偏要去。

谁也管不着！

元清晨后背的刺青刺好，墨雪染很有成就感的伸了个懒腰。

“小爷我帮你刺完图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算了，你这么小，瞧着也是个穷光蛋，要不要小爷我请你吃饭？”

墨雪染真的就是随口说的。

可谁知道，这不要脸的小屁孩儿还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