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芳和李春花那可都是叉着腰能骂上三天三夜不停歇的人物,两人你来我往骂仗骂的不亦乐乎,苏锦绣跪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委屈巴巴的,实际上都快憋不住笑了。
赵万山被她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撂,怒道:“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丢人吗?五十文就五十文,赶紧给了。”
马桂芳再厉害,也不敢跟赵万山顶着来,嘟囔了两句,乖乖拿钱去了。
两位长辈,两位新人,各给每人五十文,这一下子就收获了两百文,别说是马桂芳,就是说让给钱的赵万山也觉得肉疼,他们农忙时雇个短工,也花不了这么多。
苏锦绣接了钱,痛痛快快地起了,也不用人招呼,同赵宁修小声说了几句,便自顾自在一旁坐下了。
此刻,马桂芳的好心情早已不复存在,更不愿意让李春花再看自己的笑话,开口赶人道:“这敬茶钱也给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省得在这儿碍她的眼。
“大伯母急什么,我们还没吃早饭呢。”苏锦绣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听她这话,马桂芳总算是有理了,“我先前可跟含章说好了,他回来时给的那些钱,每日供他们兄妹三人吃喝,还有帮着置办你们成亲的事儿都花光了,打今儿起就不给他们管饭了。再说,你这新媳妇进了门,自得张罗家里的吃食,哪有跑到我家讨要的道理。”
马桂芳看她还在笑,心里已经开始发毛,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急道,“反正要想吃我家的饭,得给钱,没钱想吃饭,没门!”她还不知道嘛,二房手里头那几个钱,早就被她榨干了,哪里还有什么油水。
这么一想,她被苏锦绣坑走两百文的心情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大伯母想多了。原本是不该腆着脸说这话的,可家里着实没米下锅了,反正您刚才也说这置办酒席花得是夫君先前给的银钱,我就让宁修去厨房收拾些昨天剩下的菜,先将就着吃了这顿,下顿再想法子。”
“你!这……”马桂芳立马站起来,想要去厨房拦赵宁修,谁知转眼就瞧见那小子提着篮子,抱着筐子进来了,里面满满当当装得鱼啊肉啊的,一根青菜都没有。
马桂芳的眼睛瞪得浑圆,指着苏锦绣半晌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出。
苏锦绣可还没忘了那五十两银子的事儿,甭管古代现代,无钱都是寸步难行,她头都没抬,又笑着说,“先前夫君说是放了银钱在您这儿,本是一家子吃喝的用度,您既然有让我理家的意思,那待我算清了这些时日夫君兄妹三人吃穿的用度,您便把剩下的银子给我们吧。”
“你……”马桂芳这样一个雁过拔毛的主儿,哪能想到二房这刚过门的媳妇比她还狠,送出去的钱都想着往回要,当下便道:“没了!钱早都花没了,我都给狗蛋说过了!”
苏锦绣不急不躁,“大伯母说笑了,咱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能有几个花用,就算是我们家宁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有些多,那也不至于把五十两银子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