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合力,把尸体抬到了屋子中。
才刚放下,不等云遮月接着吩咐,他们哀嚎着快步出门,吐了一地。
“……这……”云遮月不忍直视,将房门重重一关。
屋子里刹那间,只剩下她和那个丫鬟的尸体。
恶臭味儿刺鼻,她随手把外衫脱下,遮掩住口鼻。
丫鬟在井水里泡了整整七日,尸身却没有肿胀起来,只是苍白得像纸张。
云遮月捏开尸体的嘴巴,齿间果然一片漆黑。
加上指甲里的水梨花的花粉……
“黑衣人前脚被我解决,后脚就发现这具在井中的女尸。”云遮月一屁股坐在身侧的椅子上,摸着下巴思索。
可惜书里根本没写明发生了什么。
唉,果然配角是后娘养的,连死都是一笔带过!
云遮月仰头叹息。
她察觉到了,自己身处巨大的阴谋中,但又摸不清究竟是什么阴谋。
“老天啊,别让我连活着都这么难吧!”她哀叹一声,无奈摇头的动作,到一半就打住了。
云遮月急忙站起来,动作太快将椅子给带翻在地,也根本不管。
她凑到女尸脚边,眼前苍白的尸体脚部的脚腕位置,有一道很显眼的勒痕。
“这道勒痕……”云遮月沉吟,“像是发现了隐秘,先被毒害,再用绳子绑住脚踝,放到井里。”
尸体指甲中的水梨花花粉,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白为卿。
堂堂七皇叔,会对一个丫鬟下手?
图的是什么?
房门忽然被敲响,吓了云遮月一跳。
“谁啊?”她警惕发问。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地回应,“小姐,是我,松萝。”
云遮月放心下来,几步过去把门打开。
松萝满脸恐惧,还是一步步走进来。
“奴婢怕小姐一个人应付不来,想……想帮把手。”松萝都不敢把目光转到尸体身上,偏着头走路。
“你别添乱就是万幸了。”云遮月感慨,扶住松萝的肩膀,换了个方向,“看到那边的窗户了吗?”
“看见了。”松萝老老实实点头,满脸不解。
云遮月静静看着她,神情凝重严峻,“你看好了,别让人有机会打探我的行径。”
松萝吓得连连点头,快步赶过去。
从窗户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发现了松萝,吓跑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松萝惊诧地夸赞。
“……还好,小事一桩。”云遮月强撑着谦虚。
松萝探头往窗户外面看了看,小心翼翼将它关好,“日后奴婢全听小姐的!”
云遮月尴尬地轻咳,没回话。
她就是想把松萝给支开,免得吓晕了添麻烦。
谁能想到恰好有人想来打探?!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没有趁手的工具,云遮月让人找柳管事拿了几把不同大小的匕首。
她嘴边喃喃着道歉,把丫鬟的尸体给解剖了。
越是查下去,就越发现蛛丝马迹统统都指向了一个人……
白为卿!
真是他的所作所为?
云遮月皱紧了眉头,这人她可惹不起啊,到时候岂不是要么死在柳管事手里,要么死在白为卿手里?
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