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老宅的主卧。
时樊星钻在衣柜里,翻找着后面小隔板里的东西。
“终于找到了!”
青葱般的手指里,多了一把颇有年头的翠玉印章。
这是母亲过世前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时家所有的资产、股份,以及外公家的巨额资产,都需要这枚印章来开启。
明天就是她和江慕禹的大婚之日了。
她想要在这场盛大的典礼上,将这一切郑重的托付给他。
“姐夫~讨厌啦,你最坏了!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走廊里,忽然传来女子娇嗔柔媚的声音,伴随着急切凌乱的脚步。
激情中,男人忘情的喘着粗气回答:“我爱你!月月,我简直爱死你了!”
男人语气中满是贪婪急切的色欲,与平日的温润儒雅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时樊星几乎认不出,这就是她的未婚夫——江慕禹!
而另一个,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时皎月!
急不可耐的两人进了卧室,扑到床上纠缠起来。
暧昧的声音透过衣柜门,刀子一般扎进了时樊星的耳朵里。
她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凉透了。
她就在衣柜中。
就这么看着她的妹妹和未婚夫。
无媒苟合——
四肢百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难以置信听闻到的一切。
“那你娶我好不好?明天的婚礼你不要去了!一想到你要娶姐姐,我的心就千刀万剐一样的痛。”
“不行!”
江慕禹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必须娶她!否则她妈留下的那些钱,我就一分都拿不到了!放心,我真正爱的只有你这个小妖精!”
你爱她,她爱你……
那……
我算什么?
时樊星颤抖着唇角,凄厉悲惨的笑了出来。
她豁然推开衣柜。
想要亲眼看看,这两个人的嘴脸,究竟有多丑恶!
“啊啊——你怎么在这?!”
时皎月吓的尖叫起来。
两人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狼狈的穿着衣服。
江慕禹一脸的窘迫,不敢正眼去看她。
“樊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慕禹,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几乎咆哮着,一字一顿的质问。
时家老宅许久没人居住,倒是方便了这对狗男女暗度陈仓,私下苟且!
如果不是为了赶在婚礼前拿到印章,时樊星也不会撞破!
既然丑事彻底败露,江慕禹干脆不再装模作样了,厌恶的瞪了时樊星一眼。
“这也不能怪我!你整天像个死尼姑一样,碰都不给碰一下!我可是个正常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
刚穿好衣服的时皎月连忙安慰说:“姐夫,不是姐姐的错!之前她被人强暴,一定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才会抗拒跟你接触的!”
这时候偏偏提起那件让她失去清白、终生蒙羞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揭她心头上血淋淋的伤疤!
当初若不是为了帮江慕禹谈生意,她也不会莫名其妙走错房间,被人弄上了床。
曾经口口声声说对她有愧,这辈子都会补偿她疼爱她的男人,此时看向她的表情却只有嫌弃和鄙夷。
“现在就算让我碰我也不想碰了!我嫌脏!
时樊星,你搞搞清楚,你可是别人穿剩下的破鞋!我非但没有抛弃你,还愿意接纳你,你真该感恩戴德!”
时樊星这辈子都没这么恶心过。
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却还反咬一口,怪到她的头上来!
心已经痛到麻木,眼泪几乎破眶而出,却被她紧咬着贝齿忍了回去。
“呵……真可笑!那就当我配不上江大圣人吧!婚礼还没有举行,你刚好可以换娶我这冰清玉洁、三贞九烈的好妹妹!我是绝对不会再嫁给你的!”
她美艳绝伦的小脸上,再无往日的温婉娇俏。
只剩下强忍悲痛的决绝。
这一刻,江慕禹才慌了。
他最重视的当然是她母家背后那雄厚的资产。
当然不可否认,也有时樊星那冠艳群芳的绝色容颜。
她肌肤似春雪,眉目如画卷。
饱满的红唇,挺巧的小鼻,清纯的瓜子脸,又配上一双明艳妩媚的桃花眼。
当真是又纯又欲,一颦一笑都撩拨人心。
江慕禹纵然嫌弃她脏了的身子,却无法不贪慕这幅巧夺天工的皮囊。
时皎月了解情夫的心思,忙说:“姐姐,你别怪姐夫!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是我勾引姐夫的!你要恨就恨我吧!明天的婚礼不能耽误啊,绝不能让江家颜面扫地!”
江慕禹哪能看得穿她这绿茶手段,反而还一阵感动。
“月月……委屈你了!你姐姐如果能有你对我一半的情深意切就足够了!”
“够了!奸夫fu还有脸说这些!我是蠢,被你们骗的团团转!但我绝不会蠢到再把资产拱手送人!江慕禹,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站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时皎月尖利的喊道,眼神几乎失控,死死的盯住时樊星手中的那一抹碧光。
娇柔的小脸上,露出极不相符的阴毒和贪婪。
时樊星将印章藏到身后,想要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慕禹拦住了她的去路,恶毒的威胁:“把钥匙给我!臭娘们,别逼我动粗!”
骗不到就要硬抢?
时樊星严阵以待。
今天就算同归于尽,她也不会屈服!
时皎月忽然走上前来,虚伪的笑意里仿佛藏着毒蛇的冷芯。
“姐姐,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失身被睡就是我们安排的!否则清高自傲如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心甘情愿的下嫁?否则那一位又怎么会把今年一整年的订单都交给我们?一切都还要谢谢你呢!”
“什……么?你说什么……”
她呆立在原地,无法想象自己最肮脏悲惨的遭遇,竟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她最信任的人,一手设计的阴谋!
就在她怔愣僵硬的瞬间,时皎月飞扑上前。
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推到了窗边。
“去死吧你!”
“轰——”
身体重重的跌落。
耳边只剩下清脆的破裂声。
破碎的不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心……
生命终点时,她只觉得这一生悲凉又可笑。
如果有机会重头来过,她一定一定,要将失去的全部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