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夏快喘不过气了,“你让开!”
“我要是能让开,还会被人叫废物?”
“……”
他这哀怨的话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好像是说过他是残废,居然还记着的。
白沅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的身下爬出来。
把他翻到一边,自己爬了起来,“我去叫你属下给你换衣服。”
“等等。”夜北枭坐起身子。
“殿下又想怎样?”
“桌子上的蓝色药瓶,里面是治疗淤伤的药,你的脖子……”
白沅夏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必了,我已经上过药了,而且殿下的药我无福消受。”
“上过药了?谁给你的药?夜北齐?!”他的语调一下就变了。
“我自己去找大夫要的药!”
夜北枭听见她这话,才缓和了一些。
“阿沅……”
白沅夏因为他这个称呼片刻迟疑,“殿下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吧,我不喜欢有人这么称呼我。”
“为什么?”他刚才就感觉到了,她对这个称呼异常敏感,他拽过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手指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擦,“你这么紧张……这到底是谁对你的称呼?!”
“我最恨的人!”
“谁?”
“与你无关。”
夜北枭拇指指腹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擦,声音魅惑,“我还以为你最恨的人是我。”
她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在想另一个人。
他不喜欢!
夜北枭故意用力捏了她的脸。
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白沅夏咬牙切齿,“怎么会呢。”
“你最恨的人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厌恶他?”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殿下请放手。”
“不放!”
他的脸越靠越近,她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
在他的嘴唇凑上来之前,白沅夏立刻捂住了他的脸,按住他想做的事。
白沅夏挣扎了两下,却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越挣扎,贴他越紧,“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放手!”
“你刚才脱我衣服的时候有想过男女授受不亲?”
“是你叫我脱的!”
夜北枭抓住她的手,“我是你未来夫君……亲密一下又如何?”
她昨晚跟夜北齐靠那么近的时候也不见她多抗拒!
白沅夏怒道,“殿下,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白凤秋!”
就算戏耍她也该有个限度!
夜北枭,“……”
跟白凤秋有什么关系?!
夜北枭道,“我喜欢这个称呼,正好你也恨我,也不怕再多恨一个。”
“殿下已经定了的事情,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随你怎么称呼,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夜北枭松开了手,白沅夏逃离似的从他的怀里爬起来。
夜北枭道,“我想吃鸡笋粥。”
“你想吃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为赔罪,我要你亲自做给我吃,不会就去学,我等着。”
“殿下是不是忘记了,昨晚你想杀了我!”
她只是踹了他的轮椅,这二者相比较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就算赔罪,也该是他给她赔罪。
夜北枭俊眉一挑,“你有意见?”
“……”她哪里敢有意见,“没有!我这就去。”
白沅夏走出去,越想越气,夜北齐的马车还停在门口,他才刚才出来,还没离开。
白沅夏上前,“四殿下不介意把我也带回城?”
“你……北枭不是让你留在这里?”
“哼,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你这模样像极了跟他吵架受了气的小媳妇。”
“四殿下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死也不会再嫁给他。”
“再?”
“……”白沅夏道,“你听错了。”
“白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你必须嫁给他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北齐轻笑,“没什么,我们走吧,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是你可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带你走的,你知道他的脾气。”
“我知道。”
白沅夏回到白家已经是傍晚,特意从后门进去,避开了所有人。
成功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去,院子里静谧的诡异。
白沅夏脚步停住,在她的房门前,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程氏,白凤秋的母亲,白家的主母。
程氏一身富贵的暗紫色衣裳,头发全部束起,白皙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威严肃穆。
“你去哪里了!”
白沅夏上前,“出去走走。”
“一走就是两天?!”
白沅夏注意到她身边跪着的芸儿,芸儿对她一脸愧疚。
程氏道,“你不用看她,我早就知道你不在家,只是没想到你会两天都不回家,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白凤秋站在她身边,添油加醋,“就是!娘,她这么不听话,应该家法处置。”
上次都是白沅夏害的,不仅让她没有解除婚约,还挨了十下。
那种痛感,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一定要让白沅夏也跟她一样的下场!
“秋儿说的对,你两天不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没有规矩!”
白沅夏,“那大娘想怎样?”
“按照家规,打二十板子,关一个月!”
“好啊。”
“好?”白凤秋傻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要打她,她居然还说好?
程氏虽然也很疑惑,不过她这么老实,正好。
“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白沅夏道,“大娘,在你打我之前,我有话想问。”
“什么?”
“我夜不归宿就要打二十板子,那要是偷人呢?”
白沅夏说完刻意看了白凤秋一眼。
她凶狠的瞪着她,就说明这件事她都没有告诉她娘。
程氏道,“若是未婚女子婚前跟人苟且,按照民间的规矩是要浸猪笼的,我们家是讲礼讲律法的,自然不会做这种残害人性命的事情,但是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当然是要逐出家门,移出族谱。”
白沅夏轻笑,“大娘,你说的败坏门风,该浸猪笼的人就是你女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今天说的是你的事情,跟秋儿有什么关系!”
“不信你问她了。”
程氏看向白凤秋,“秋儿,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凤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娘,她胡说,你别相信她!”
白沅夏道,“大娘,难道你还不知道?秋儿妹妹跟她的丞哥哥已经私定终生,有了夫妻之实,这事儿爹也知道。”
“不可能!秋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程氏知道自己的女儿任性,但是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你不信,不如我们把陆丞也叫来,当面对质?啊!陆家跟我们家水火不容,他未必会承认,为了秋儿妹妹的名声,我们还是去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