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当即摇头:“不见。”
她现在一想到杨文清,满脑子都是前世最后,杨文清光着上半身猥琐的样子,光是想到就觉得反胃。
看闺女态度坚决,乔母明白了:“行,那我明天一早就让人回话去。”
乔家村很少出现悔婚的事,乔西之前听说过别的村子类似的事,似乎都挺麻烦的。
悔婚之后,好像要来回扯皮很久才能弄清楚。
有些哪怕是过去好些年,路上碰见了也会叉着腰骂。
杨家这次不仅不找事,还态度这么好肯道歉,只能说明,杨文清的的确确是弱症,他们知道自己骗了人。
乔西正想着,就听乔母说:“以后杨文清有弱症的事,你就别跟任何人提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密,咱们大肆宣扬不好。”
乔母看一眼乔西:“外面人问起来,你就说两个人不合适,别的再不多说。”
乔西觉得奇怪:“妈,咱们为什么要帮着遮掩这种事情,万一他们以后还去骗别的女孩怎么办?”
以她对乔母的理解,乔母哪怕不要道歉,也要把这个事闹到人尽皆知。
闻言,乔母重重拍了下桌子。
“还不都是孙海兰那个夯货,收了人家杨家的钱,替人家遮掩!虽说孙海兰被我赶回娘家了,但还没离婚就代表着咱们家,这事儿细说不是人家坑了咱们,是咱们被自己人坑了,只能这样草草了了!家里出了内贼,丢人呐!”
听完乔母一串话,乔西紧紧抿唇。
她猜到孙海兰害了她,却没想到,孙海兰居然还收了黑心钱!
这也太无耻了!
什么人啊这是!
见乔西脸色难看,乔母也气得捏拳:“你放心,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夯货,我不会再让她进咱们家门的!”
今天为了点钱就敢害她闺女,明天指不定为了什么就敢害全家!
乔西知道乔母的作风,本来还想自己找大嫂算账,现在完全托付给乔母了:“嗯。”
情绪激动过后,她又有点累了。
乔母扶着乔西躺下,又拿来药酒,一边说话一边给乔西扭了的脚涂药酒按摩。
粗糙的手指抚过白皙纤细的脚腕,看着上面散开巴掌大的淤青,乔母别提多心疼了,她捧在心尖尖的姑娘,好端端遭了这么大的罪。
“从明天开始,妈给你每天煮两个鸡蛋,再让你爸去下河买两条鱼,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乔西看着乔母微红的眼眶,嗯了声。
涂完药酒,乔母想到另一个问题。
她好奇地看着乔西:“西西,你是怎么知道杨文清不对劲的?谁跟你说的?”
虽说应该提前告诉她,她好出面解决,但临时告诉乔西也是好心,哪怕闹得难看了些,到底从根本上避免了乔西嫁过去受苦。
这样的恩人,她得好好感谢一番。
乔西瞬间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咬了咬唇,磨蹭了好几分钟,才吞吞吐吐说:“是……是春燕跟我说的!”
春燕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比较像会说这种隐秘事情的人。
乔母惊讶:“春燕?她怎么知道的?”
乔西随口胡诌:“她家里有人跟杨文清家认识……之前她在我面前提过一嘴,我半信半疑,去杨家的路上我看大嫂表情古怪,就猜到是真的了……”
乔母不疑有他:“是这样!”
看乔母信了,乔西松了口气。
别说,编得她自己都信了。
她心里掠过一抹无可奈何的愧疚,她并不想欺骗乔母的,但是没办法,重活一回这种事情,说了也没人信。
尤其对于挺迷信的乔母来说,她前脚说完,后脚就能找来老婆子给她叫魂。
乔母认真想了想:“赶明你把春燕叫到咱们家来,好好谢谢人家,这姑娘能处,有事不对你藏着掖着。”
乔西神色复杂:“……好。”
说完这个,乔母又问:“我们找不见你的那会子功夫,你跑哪儿去了?你可不知道,把你老娘我都要担心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了!”
乔西握住乔母的手:“妈,你把心放宽好了,你姑娘我可没那么脆弱,不会被这点事情吓到的。”
哪怕是亲眼目睹杨文清和乔珠的苟且,她也没有任何轻待自己的念头。
至于去了哪儿……
她把自己避开人跑到果园,掉进陷阱的事说了。
“是秦嘉树救了我,他看我脚崴了,还给了我草药呢。”
乔母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倏地变了。
乔西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没发现乔母脸上的变化,她想把秦嘉树是个好人,并且救过她很多次的事说出来。
但是,一想那些事都还没发生在这个时空,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纠结半晌,她才拐弯抹角说:“妈,我觉得秦嘉树那个人挺不错的,看着面冷,实际上挺热心善良。”
乔母愕然了下,撇开视线:“他怎么样不是你该操心的。”
乔西:“啊?”
她怎么没听明白?
乔母看闺女这幅单纯的样子,岔开话题:“没了杨文清,咱们再找其他适合你的,年轻男娃娃多的是,不愁找不到好的。”
乔西:“……妈,我现在不想急着找……”
一个杨文清已经够她受得了,经历过五年婚姻生活,她现在对婚姻一点想法都没有。
让她说,多了束缚还多了是非,却没有任何收获,还不如一个人过自在开心呢。
乔母怕乔西因为杨文清的事对结婚产生抵触,忙说:“什么不急,现在是你挑别人,等过几年就是别人挑你了!”
乔西:“妈……”
乔母:“当然了,我闺女这么俏条件这么好,就是过几年也不愁嫁,妈的意思是,咱们什么时间干什么事,这样才不会乱套。”
怕乔母再说下去,乔西连忙点头应付:“妈你说得对,我明白的。我这不是想着才悔婚,还是等这风波过去,再说结婚的事嘛。另外,秦嘉树今天救了我,我是不是也应该谢谢他啊?”
乔母听着前半段,脸色缓和不少,后半段,脸上的皮又一次绷紧了。
她拿着药酒站起来,没好气:“行了,别说了,那个秦嘉树,你一点心思都别往他身上放,别人还好说,他绝对不行,至于谢谢他的事,我来谢就行了。”
乔西不禁语塞。
她咽了口口水,试探询问:“妈,秦嘉树这是干啥事了,怎么感觉你特别讨厌他啊?”
哪怕是提起杨文清,乔母的情绪都没这么强烈。
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