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接待了人,诧异的问小二人不是才出去,怎么人这就找到了。
“人家是自己找来的。”
小二也觉得奇怪呐。
王掌柜心里就有数了,知道李雯不是无知妇人,相反,人家是太有想法。
转过身,他和善万分和李雯说话,也不装做不认识她,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听说周夫人卖给状元楼的酱料极好,不知道可否让在下看看这酱料。”
李雯笑了笑,“酱料已经卖给状元楼,定下了往后只供应他们酒楼,恐怕不能给王掌柜看。”
王掌柜脸色一僵,顿时有点儿挂不住笑。
“那周夫人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
“酱料是没有了,但我有别的啊。”
脸上灿然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白底蓝纹的瓷瓶,“烦请你们家厨子随意做出一道热菜送上来,越简单越好。”
奇怪的看她一眼,王掌柜挥了挥手让小二去吩咐,不过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盘简单的菜式。
“掌柜的,金玉满堂。”
李雯咂舌不止,这不就是豆腐炖白菜吗。
王掌柜:“周夫人,这道菜可好?”
李雯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王掌柜尝尝吧,记住这个味道。”
奇怪的睨她一眼,王掌柜也没说什么,夹了一块白菜送到嘴里。
李雯打开瓷瓶倒了些晶莹剔透的东西进去,搅拌过后示意王掌柜再尝尝。
只一口,王掌柜就愣住了,随后又拿汤匙又喝了口汤。
许久,他才抬头意味深长看向李雯,“这是何物?”
鲜,极鲜,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味儿,重要的是它的鲜并不会喧宾夺主夺去食材的味道。
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李雯把瓷瓶打开,给王掌柜看内里的东西,给他介绍:“这东西我也是偶然制出的,专为提味儿,就叫味精吧。”
取出一些放在掌心仔细检查,王掌柜点头:“味精好,味精好啊,那周夫人打算如何卖?”
“王掌柜是想一家独有,还是和旁人共享?”
王掌柜爽朗一笑,大气道:“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我们一家独有了,只不过我们想买夫人制味精的方子,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但她有问题啊。
物资商城里调料一类要积分是少,不过一积分也就一大瓶,一大瓶里她又分成了十个小瓷瓶。
想了想,李雯开口道:“这东西难制,即便我告诉你方子你也制不出的,我做了许多年也才得了十瓶而已,王掌柜想要方子恐怕不成。”
王掌柜拧眉,觉得李雯是故意不给方子,他意味深长道:“周夫人,我们东家身份不一般,无论你出什么样的价我们都给的起。”
即便是天价,也有商量的余地。
李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眼神坚定道:“现在只有十瓶,王掌柜的要,这十瓶都可以给你,若想长期,下个月我可以给掌柜的百瓶。”
这妇人可真是难说话,见她坚持,王掌柜知道再难劝说,只能暂时应下要这十瓶。
“那周夫人开个价吧。”
“一瓶五百文。”
“……可。”
拿着五两银子出了珠翠楼,李雯转身又去了另外一个酒楼,各自卖了些调料给酒楼,也都附赠上了一个菜方。
到了第三天,李雯手里已经有了十两银子,并且和各个酒楼都有了契约单子。
王掌柜很快就知道了李雯的所作所为,查清楚她给每个酒楼的东西都不一样时,他失笑摇了摇头。
“倒小巧她了,这样才可长久,是个经商的材料。”
伺候他的小厮不解:“为何不独卖一个酒楼?”
“独卖给一家,其他各家就有心思,抢不过会不会对她动手?难免会有人起歹心,现在她供着各家,谁也不想她出事。”
有奇货在手的人不少,可那样的人最容易出事。
她给自己找了不少保镖呢。
“去,查查她家里。”
小厮点头出去不提。
到了约定的第三日,李雯早早就到了赌坊,把六两银子郑重其事交给了络腮胡。
络腮胡没想到她还真能在三天内筹到六两银子。
“行了,银钱两讫,这借据你们拿回去吧。”
他所在的这个赌坊虽然利高点儿,不过不是无耻的人,说多少从来就是多少,也不会死不认账。
周母被关了三天,每天担惊受怕,短吃短喝的,一看见李雯顿时腿都软了,后怕不已跑过去。
“你怎么来这么晚,我都快吓死了!”
“我可是一大早就过来了的!”
母女两人正说着话,周家两个妯娌也出来了,相比周母,她们两个的状态更加不好。
周家这两个嫂子就是普通的农家妇女,平常就是种地或者家长里短之事,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事?
关了三天早吓坏了胆子,甫一看见自家婆母嗷的一嗓子就扑了上去,一人一边抱住了周母的胳膊。
李雯被远远挤到了一边儿,目瞪口呆看着两个嫂子。
“娘,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三天我们都经历了什么啊,呜呜呜!”
“娘,我不想再进去了,娘你可得想想法子啊!”
两边两个大喇叭,嚎的周母脑浆子都疼了,她奋力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却怎么也甩不脱两人。
快救救我啊,闺女!
李雯直接当没看见,身心轻松的转身就走。
周母没办法,只能带着两个白捡来的儿媳妇跟了上去。
满江县离她们村子不远,但也不近,早上出发到了下晌就到家了。
远远看见村子,周家两妯娌激动的又哭了,村民们看见她们回来都奇了,围住问情况。
“我们抵押了些东西,赌坊又允了我们一些时日筹银两,对了,我公爹可找着了?”
李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她把钱还完了,有个赌鬼酒鬼公爹还没抓着呢。
村民们都说没找到,周老头儿跑的没影儿。
“娘你们先回家,我去村长那儿一趟。”
话落,李雯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