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茅草屋内,司马天与苏煜二人已是回到。
苏沫已经沏好茶,见二人归来便问道:“师尊,哥,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
“哥刚才陪师尊在这院子附近走了走。”
师徒二人已是有默契,未将事情告诉苏沫。
待司马天入座,苏沫将茶杯奉上:“师尊,请用茶。”
司马天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杯子,满是宠溺的看着苏沫:“沫儿,近来可有好好修炼?”
苏沫眨巴眨巴一双美眸,扭扭捏捏道:“师尊,你知道弟子不管是武道还是剑道天赋都平平,弟子一介女流之辈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就不要逼弟子修炼了嘛!”
司马天笑道:“谁说女流之辈就不能以武证道了,我玄剑宗内就不乏优秀的女弟子,就如语烟……”
司马天想起一些事情,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道:“你呀,还是那个小贪玩鬼,总不能整日顾着玩,还是得修炼。”
苏沫跑到一旁,抱起几本丹书放到桌上,“师尊,我可没有整天只顾着玩,我最近在研习丹道,这些书都是哥哥为我找来的,我全都看完了呢!”
看见满桌的丹书,司马天神色稍显凝重,旋即又对苏沫道:“武道也好,丹道也罢,只要用心修习,必将有所成就!”
“我还有话要与你哥哥说,去吧,认真钻研你的丹道。”
苏沫黛眉微皱,撅起小嘴,虽有些不满自己总是被支开,但也不敢违背司马天的话,抱起丹书一脸委屈地跑了出去。
“可是沫儿主动提出要学习丹道?”
苏煜微微一笑道:“算是吧,沫儿有一天突发奇想说要为师尊炼制能够彻底治愈您伤势的丹药,还说自己可能是丹道天才!”
“弟子心想沫儿不喜修炼,让她学学丹道也算有个消遣,就去丹药阁为她借来了这些丹书。”
闻言,司马天沉思了片刻,想起了当年自己救下的那名丹师见到沫儿后所说的话。
忽然,司马天一手伸进自己胸前摸索了一番,旋即又顿住,思索一番后觉得时机未到,还是没有将那物拿出来。
只是司马天不知道,这一次的犹豫,竟差点让自己无法将那物交还苏沫。
见状,苏煜有些疑惑,“师尊,是有什么事情吗,关于沫儿的?”
“没事,为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天色也不早了,为师也是时候回去了。”
“弟子送您。”
司马天摆了摆手,“为师只是负伤,不是残疾,若是在宗门内走动都时常需要弟子伴着,你让为师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苏煜只好作罢,恭敬地目送司马天离去。
“你这小子,也就只有你师父能说得动你!”
司马天刚走,苏煜脑中便响起楚无天的话语。
“剑祖前辈何出此言?”
“本剑祖早就看不惯你的反向骚操作了!”
“先前在那萧府,在丹药阁,明明有实力杀人,却非要只把人家打一顿然后耍嘴皮子!”
“到了宗门大典,高手云集,明明不该逞强,却又非要装逼,搞什么公然挑战!”
“刚才也是,明明可以使出全力,一剑秒了那姓萧的老头,却非要留手,简直有辱本剑祖的一剑止戈!”
“若不是最后终于肯出手杀了那小胖子,本剑祖都已经卷好铺盖,准备携青峰塔另寻出路了!”
苏煜满脸黑线。
“剑祖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先前行事确实欠妥当!”
“杀人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反而还有些上头!”
苏煜陷入了沉思,认真反省着自己方才的表现。
楚无天见苏煜一脸严肃,口气终于有些缓和:“你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孺子可教,也不用太过自责。”
苏煜:“剑祖前辈!”
楚无天:“嗯?”
苏煜:“我在想刚才我那个逼装得不够到位!”
楚无天:“???”
苏煜:“我不该说什么让萧选抬他爷爷回去修炼之类的话,应该叹一口气,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没错,就该这样,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楚无天:“……”
内院,戒律司大堂。
“一派胡言,萧凡长老实力堪比通幽境强者,怎么可能被苏煜打成重伤!”
说话者名叫杨古,是玄剑宗戒律司掌律使,也就是戒律司的一把手。
“杨掌使,弟子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全是弟子亲眼所见,那苏煜不仅重伤了萧长老,还杀了萧选,您若不信,与弟子一同前往事发地一看便知!”
见何放信誓旦旦,杨古眉头微微皱起,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本掌使就与你走一遭,若是发现你有诬告,定饶不了你!”
在何放的引路下,杨古只带了一名精锐护卫随行,便是先前在宗门大典上不敌苏煜的黎木。
来到杂役院门前百余丈处,三人赫然发现一老一少瘫躺在地上。
“杨掌使!”何放刚欲说话,就被杨古抬起手掌制止,旋即眼色示意黎木上前查看萧凡和萧选二人情况。
“掌使大人,萧凡长老尚有鼻息,但体内已是五脏六腑具裂,丹田尽碎,经脉尽断,而萧选死了已有一段时间,尸首开始僵硬!”
报告完查探情况,黎木又补了一句:“看来这何放所言不假,那苏煜竟真敢这般胆大包天!”
闻言,杨古脸色十分难看,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桩一死一重伤的惨案,但对于杨古来说却是强烈的挑衅!
人人皆知戒律司一向手段冷酷刚烈,在戒律司的震慑下宗门内向来井然有序,如今竟在戒律司眼皮底下发生如此恶性事件,实在有损戒律司威严!
杨古转过头,狠狠瞪着何放,“本掌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此事乃苏煜一人所为?”
何放被瞪得满头冷汗,“杨掌使,弟子真的是亲眼目睹苏煜先伤萧长老再杀萧选,如有半点虚言将不得好死!”
“那苏煜就在前方杂役院内,杨掌使可以前去找他对质!”
杨古松开了何放,望了一眼杂役院的方向,沉思片刻,“好,你与本掌使一同前去找苏煜对质!”
何放脚下一软,表情如丧考妣,“那苏煜手段狠辣,若是让他知道是弟子告发,定是饶不了弟子!”
“弟子只想为萧长老和萧选讨个公道,还不想那么早死,求杨掌使放过弟子!”
见何放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杨古心生不满,怒道:“若事情属实,本掌使自然会为你撑腰!”
“你不敢去,莫不是因诬告而心虚,又或者是觉得本掌使在苏煜面前连保住你的本事都没有?”
何放哑口无言,心里已是十分后悔趟了这摊浑水,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杨古一起前去找苏煜。
一行人来到杂役院,杨古打了个眼色,黎木便上前几步大喊道:“杂役弟子苏煜何在!”
一众正在干活的杂役弟子望向黎木,听见事关苏煜,又立马继续低头干活。
正当黎木见没有动静,准备再喊之时,苏煜从茅草屋内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
苏煜缓缓踱步而来,看了一眼三人,随即直接无视了黎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杨古面前,“不知杨掌使找我何事?”
见苏煜装作没看见自己,黎木脸色愤然,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安静退到杨古身后。
“苏煜,何放称亲眼目睹你方才打伤了萧凡长老,又杀了萧选,可有此事?”
杨古面色阴冷,如同审讯犯人般看着苏煜。
闻言,苏煜先是顿了顿,然后表情变得极为丰富,包含了冤屈、不解、惊恐和愤怒,“冤枉啊杨掌使,我不过一介杂役弟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萧长老!”
杨古料到苏煜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所为,双眼微眯,死死盯着苏煜,似是要将苏煜看穿,却并未从苏煜的言行中发现什么破绽。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演技倒是不错。”
苏煜脑中传来楚无天戏谑的声音,好在苏煜已经习惯楚无天冷不丁的叭叭一两句,未被这突如其来的聊天邀请影响面部表情。
不过苏煜还是运转神识道:“剑祖前辈,您先别说话了,万一我戏路被你打断,让他识破就大事不妙了!”
楚无天沉默。
杨古又问道:“何放与你可有仇怨?”
苏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迅速拔出了天问,剑尖直指杨古身后的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