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哪还敢奢想攀扯出对方翻盘。
当务之急是保住小命。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
除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外,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更好办法。
现在哭闹已然不管用,唯一剩下只有上吊一条路。
想着屋里干妈和两个女儿,她狠狠心,掏出背孩子用的长布带。
仰头望向房檐,乡下为方便晾晒干菜柿子,檐下多数都有可供挂重物的竹竿木杆之类。
林家宅院修建得颇有档次,是以就算是木杆,也雕花涂漆做得美观。
想起往事有些恍惚,带子方向甩偏没能套上去。
围观众人见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哟,她这是要干什么?”
“莫不是想用上吊来把我们吓走吧?”
“呵呵,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们又不是吓大的。”
……
村民们不急,朱清英急得不行,她让两孩子待床上不要动。
走到朱紫萱身后,拉了拉她衣袖。
“紫萱,有事好商量,你可不能做傻事。”
围观的那些人觉得她们是在表演,完全不给面子。
“切,还以为她要赎罪上吊,结果人家只是想演戏。”
“是啊,她那布带半天甩不上去,村里小伢儿都比她强。”
言语冰冷如寒风般刺骨,明明是春天,她却冷得哆嗦。
这个时候,她知道这步走错,想找借口挽回。
不料朱大根不给她机会,趁她不注意,闯进房间把隔门口最近的凳子拿出来,一声不吭放她脚边。
……这是铁了心逼她上吊的节奏?!
朱紫萱恨得牙痒痒,却想不出如何破局。
急得脑门都出汗,还是没想到好的应对办法。
林大根示意村民们慢慢靠近,无形中呈逼迫态势,让她心里愈发慌乱无比。
众人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惶恐不安又无助的她被逼得爬上凳子。
朱清英一直关注她,此时见状不对,吓得高声尖叫起来。
“紫萱,你下来,你不能做傻事儿啊。”
她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转身朝着围观村民们跪下磕头。
“求求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紫萱,我给你们磕头了。”
“砰砰砰”声音响起,提示着众人她磕头之卖力。
额头肉眼可见红肿起来,并随着磕头次数增多颜色加深。
然而此时所有人集体失声……
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打圆场,或是帮她们说上哪怕一句话。
朱紫萱心里很绝望,家没有了,干妈为她低声下气,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想他死!
她愤懑不甘,恨不得和这些可恶之人同归于尽。
想到干妈和两个孩子,与其四个人都倒霉,不如上吊赌一把。
真死了,能给她们仨铺一条“血路”也好。
若还能被救活……或许事情就过了。
想好后她将脑袋挂到布带上,闭上眼睛,将舌头伸出嘴外。
正想着姿势怎么做更能吓人,凳子莫名倒掉,使她整个人悬吊空中。
她被“突发意外”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发现浑身绵软无力……
短短时间她便从活蹦乱跳大活人,变成垂挂布带子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