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当真按照爷爷所说的去办。
这胡青就死定了。
从因果角度出发,这人几乎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要背负一定杀业。
不论是因为什么。
自己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屋内。
胡青顿觉天旋地转,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两眼一黑,摔在沙发上,站都站不起来。
福伯急得手忙脚乱:“冯先生,快收了神通吧!”
又问向冯翰林:“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胡总快不行了!”
冯翰林傻了眼。
特么你问我怎么回事。
我上哪儿知道去。
斗音里的先生又没讲。
娘的。
刷钱的果然更加靠谱。
早知道我也刷了。
“那是因为招财猫还没请来。”
“屋内缺少灵器供奉。”
“胡先生才会有不适的感觉。”冯翰林一通胡诌。
福伯一听此言,忙看向屋外:“冯先生快进来吧!求你了!”
他在胡家伺候了一辈子。
看着胡青长大的。
老胡总临终前交代过,一定要照顾好胡青。
冯一洵是福伯找来的。
胡青要有个三长两短。
福伯难辞其咎!
冯一洵也知道他们是真害怕了,便缓缓走了进去。
随着这个动作,昏倒的胡青眼皮一阵颤动。
不一会儿就醒了。
福伯这才松了口气。
“冯先生,需要把胡总送到医院去吗?”
冯一洵摇头。
“按照我说的,先把瓷猫修好,然后用红布包着,扔进河里即可。”
冯翰林也挤出来说道:“但这绝对不是重点,还是要供奉招财猫。”
福伯看向虚弱的胡青。
胡青双眼微睁,挥挥手:“修,先修……”
……
二楼。
福伯端着锦盒,心情忐忑的敲响了刘嫣然的房门。
因为嫌林朵朵吵闹,昨晚她还是住了客房,工作到凌晨2点才睡下。
打开门后发现是福伯,手中还有那锦盒。
刘嫣然也是一头雾水。
福伯满脸歉意道:“刘小姐,胡总改变主意了,这个瓷猫还是得修。”
这一次,刘嫣然皱眉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刚才那五万块,自己根本没收。
如此反复无常,她对这瓷猫的事情也很是好奇。
于是福伯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若非那年轻的师傅,恐怕胡总今天就悬了。”
刘嫣然缓缓点头。
她大学时选修了考古专业。
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相信的。
“那位师傅还在楼下吗?我想见见他。”刘嫣然说道。
如果能有东方神秘力量加持。
刘氏也未必不能化险为夷。
福伯苦笑道:“还是抓紧修复吧刘小姐,挺着急的。”
“好。”刘嫣然接过锦盒。
……
“冯先生,照您所说,我未来十年的大运都没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件事吗?”胡青问道。
冯一洵摇头:“每个人财库中的数量都是定数。”
“顶多也只是透支。”
“再以方法提运,没什么意义。”
冯翰林也叹气道:“为今之计,只能尽快供奉招财猫。”
“对了胡总,咱们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两百块钱咨询费什么时候能结一下?”
胡青一愣。
两百块?
福伯中饱私囊了不成?
不应该啊。
冯一洵也惊呆了。
说好的两百万,咋就变成了两百块。
难道都让秦叔给赚走了?
事到如今,胡青也看出冯翰林是个骗子了。
之前说的好好的,瓷猫不用修,直接扔。
现在又要修了,还追着自己要两百块钱。
不是骗子是什么?
饶是如此,胡青也不愿多事。
点出两百现金,一分不少的给了过去。
冯翰林压制着内心的兴奋,收了钱,双手作揖:“告辞。”
这得赶紧走。
回头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鬼都说不清楚。
一洵肯定有办法脱身的。
没准还能多赚二百。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冯一洵心中盘算着。
必须要找秦叔问问清楚,剩下的199万9千8百块。
上哪儿去了。
老头走后。
胡青问道:“冯先生,那我这身体……”
冯一洵说道:“多晒太阳,增加体内正罡阳气。”
“房事上要节制。”
“先禁三个月吧。”
“总会好起来的。”
“生意上以保守为主,不要太激进,以免损失。”
胡青一一记下,问冯一洵要了账号,承诺下午就安排打款。
“好,既然如此,我也告辞了。”冯一洵起身。
“我送送您。”
“留步。”
……
下午三点。
刘嫣然幸不辱命,已将瓷猫修复完毕。
断口处被48枚细小的锔钉锔住,贴合紧密,重现瓷猫往日神采。
一双猫眼散发着幽幽暗光,叫人头皮发麻。
林朵朵得意洋洋:“怎么样?我集美手艺不错吧?”
胡青点头如捣蒜,忙从福伯手中接过红布,将其包裹起来。
“太感谢了刘小姐,福伯你安排一下打款的事情,我先去处理一下。”
“失陪。”
他抱着红布包裹,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
一步,两步。
没事儿!
胡青胆子大了起来,迅速走向车库,驾车离去。
家门口就有一条河,名唤大渠荡,活水。
绝对符合冯先生的要求。
“噗通!”
水面溅起水花。
胡青顿觉身子轻松了许多,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离开了一样。
他闭上双眼,迎着风,深深吸了口气。
……
苏城东山山腰,有一茅屋。
屋内一老者正在蒲团上打坐。
忽然间,他猛然睁开双眼,“噗”的喷出一阵血雾。
整个人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他单手撑着地面,面露阴毒之色。
“何人坏我术法?”
老者站起身子,面前是一供桌,没有神像,只有两排整齐的牌位。
除此之外,墙上挂着一幡。
幡上写有“天、地”二字。
他挨个检查着那些牌位。
忽然发现写有胡青生辰八字的牌位,变得焦黑。
“居然找人修好了采气瓮!”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敢破我的术法!”
这般说着,他闭上双眼,心中起卦,左手一通掐算。
他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愤恨。
“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