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吓了我一跳,转头看去,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我连忙问道:“师伯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下午见了一个朋友,一直聊到了现在。”徐刚打量了一下我,问道,“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找到地方睡下了。”
“找了个小旅馆开了房间,但心里有事,睡不着。”我说道,“师伯,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进去说吧。”徐刚错过我去开门。
我跟着进门,徐刚反手将门栓上,带着我去了后院,我俩在正厅面对面坐下。
徐刚问我:“说吧,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想通了,外婆的事情,眼下除了陈家,没有人能帮我。”我绷着脸,装作很不情愿道,“我虽然生在陈家,但却是他们的弃子,如今遇到事情了,想要找他们帮忙,估计人家也不会搭理我,所以我想能不能请师伯做个中间人,帮我说说情。”
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徐刚,观察着他的神情,想要辨别出点什么。
却没想到,徐刚面露难色:“林玥,其实今晚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有两件很重要的事情着急跟你说。”
我疑惑道:“什么事?”
“刚才我跟你说过,我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徐刚说道,“本来我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破掉百蛇阵,却无意中从他那儿听到了一些关于陈家的消息。”
徐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陈宝寅被退婚了。”
“啊?”我讶异道,“怎么可能?当年陈宝寅刚满月,就收到了胡家的聘礼,这才刚刚结婚几天,怎么会被退婚?”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事实的确如此。”徐刚说道,“内部消息说,是陈宝寅弄丢了天门铃,企图用一个外形一模一样的金铃替代,新婚当晚便被胡家发现,当夜人就被送回了陈家。
陈家一直封锁着消息,满世界的寻找丢失的天门铃,简直焦头烂额,要知道,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天门铃,陈家与胡家的梁子就此结下了,本来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如今却要反目成仇了。”
陈宝寅以及她的天门铃,是整个陈家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被调换?
可胡庭桉也说过,我脚踝上的天门铃才是真的,所以,陈宝寅的天门铃,从一开始就是假的?还是真的被人调换过?
如果被人调换过,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陈家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胡庭桉又是如何得到这枚真的天门铃,在我刚刚被遗弃之际,便戴在了我的脚踝上?
可如果没有被调换过,那么,从一开始,胡家给陈宝寅的天门铃就是假的?
胡家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不,这事儿似乎也并不复杂,毕竟,接亲那晚,胡家的花轿明明是冲着我来的,所以,那个时候,胡家便已经知道真正的天门铃在我手上?
如果是,那么,从始至终,陈宝寅都是一个工具人?
甚至,整个陈家都一直被胡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的陈家,无异于被架在了火上,焦头烂额。
我正想的入神,徐刚忽然又说道:“这第二件事情,是关于你的。”
我随即回神,指了指自己,问道:“关于我?”
徐刚点头,问道:“林玥,你实话跟我说,真正的天门铃,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我心里一紧,徐刚问这话是试探,还是关心?
他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
最终我还是不敢冒险,摇了头:“师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生下来当晚,就被陈家扔进了九里涧,要不是外婆,我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长到这么大,我连陈家的大门槛都没跨进去过,陈宝寅的天门铃,怎么可能被我拿走?”
“你当然不可能,但你外婆……”徐刚脱口而出,又猛然收住,讪讪道,“林玥,师伯不是怀疑你和师姑的人品,师伯只是关心你。
陈家显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打听到可靠消息,胡家只给了陈家一周时间寻回天门铃,如果再找不到天门铃,陈家可能会将偷盗天门铃的罪责强加到你的头上,让你去做这个替死鬼。
林玥,听师伯一句劝,趁现在陈家的人还没有找上门来,你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