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微微皱眉,走进了些,追问一声:“爹,什么麻烦?”
林通长叹一声,咬了咬牙,神情悲愤:“刘大人刚刚发出消息,但凡是进出城的货物,统统都要仔细盘查!”
“所以?”林云隐隐有所猜测,林通一字一句的道:“咱们林家的货被扣了!”
“全扣了?”
“全扣了!”
林云深邃的眼眸掀起道道涟绮,镖局的货可都是有着时间规定,哪怕晚到一天也会有极大影响。
不过,他仍旧是感到些许不解,扣货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只要私下给点好处基本上都能解决吧?
“这一次搜查非同以往,我已经打探过消息了,刘大人是针对咱们林家来的!”
林通嘴角吐了口浊气,强压怒火。
林云浓密的眉峰轻挑,不确信道:“针对咱们林家?”
“没错!”斟了杯酒,猛灌一口:“今日上午,赵家和李家去了县衙,下午便发出了搜查令!”
嘶哑的声音响彻耳边,林云目光凌锐了几分,扣押货还真是好手段。
他还没开始算账,两家就坐不住了。
漆黑的眼眸凶光乍现,欺负到他们林家头上,真以为自己没脾气吗。
“爹,这批货真的就没办法了?”
“有!”
林通攥着酒杯,斩钉截铁的道:“这批货的雇主都是老熟人就晚一些也不会有大碍!”
“真的?”林云似是有些不太确信,林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云儿,镖局货物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但有件事却需要给你提个醒!”
“何事?”
“听说,今日下午,婉儿姑娘来了?”
“没错!”
“云儿,你看了人家身子,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林云微微一愣,他都差点忘了,前身这个该死的混蛋看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而且,女儿家重名节,这事处理不好,怕是早晚会惹下大祸。
林通看了看他,意味深长的道:“云儿,为父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林云有些不解,林通皎洁一笑:“既然看都看了,索性再努努力,干脆把她拿下!”
“拿下?”
“拿下!”
林通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给予鼓励。
林云长叹一声,这个想法他虽然也有想过但貌似没那么容易实现。
“云儿,你犬马声色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排上用场了,拿下她从今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爹,我怎么感觉你在坑儿?”
“瞎说,为父都是为了你着想,今后若是榜上宰相府,你这辈子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爹,这是不急咱们先喝酒!”
林云闹了个红脸,连忙举杯,不提此事。
丢人,怎么说的跟赶鸭子上轿,他好像要倒贴某某富婆,从今以后人生走向巅峰的感觉?
随即,浅饮一口,微微皱眉,眼眸之中裹挟着诸多疑虑之色。
此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水,度数低的可怜,苦涩难以入喉,怪不得古人能够千杯不醉。
“难喝!”止不住的发了句牢骚,林通一脸的怪异之色:“云儿,这酒可是你最爱喝的女儿红陈酿,它要是难喝世间就没有能喝的了!”
“爹,你可知晓城中哪家酒坊最好?”
“酒坊?”
林通喃喃自语了下,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哪家酒坊最好我也不知道,但城东倒是有一家你娘给你留下的酒坊!”
说罢,抱起酒壶,直接痛饮,仿佛回想起了某些往事。
林云眉头紧皱了些,张了张嘴,没能开口。
娘亲?
他的脑海之中几乎找不到有关于娘亲的记忆,看了看醉酒狂饮的林通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 ...
内衙府,庭院中,两道人影促膝长谈。
其中一人正是苏婉儿,另一人则是一位老者。
看着心不在焉的对方,老者斟了杯酒,好奇的询问道:“丫头,什么事让你如此困惑?”
“啊?”苏婉儿惊醒回神,吐了口浊气,暗暗嘀咕道:“方老,您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故意伪装自己十六年?”
老者浅饮了口酒,似笑非笑的道:“你说的该不会是林家那小子吧?”
苏婉儿点了点头,倒也并未否认:“我今日前去找过他,上联的确是他对的,而且他还给我做了一首诗!”
“诗?”方老来了兴趣,坐直了些,追问一声:“丫头,念来听听!”
“... ...”苏婉儿面庞秀红,那首诗,太旖旎。
不过,她的羞涩却让方老更为好奇。
片刻,承受不住那火热的目光,苏婉儿终究还是败下阵,她不得不念否则只怕会引起误会。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良久,待到话音落定,方老笑出了声,这首诗简直就是为苏婉儿量身定制。
苏婉儿低着头,更加羞涩几分,完全不敢与其对视。
“丫头,这诗若是他自己做的,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了!”
方老沉吟了下,提了一嘴。
林云的名声简直懒得不行,而今却突然展现出了文采,他很难想象一个人隐忍十几年究竟有多大的图谋。
“这首诗的确是他当场做的,但是不是抄的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
方老浑浊的眼眸划过一缕惊芒,浅浅一笑:“既然不能确定,那就再试一次,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再试一次?”苏婉儿有些不解,方老看向了城内:“给几大家族传信,就说三日后,开一场茶会!”
“茶会?”
“好好商讨商讨,接下来的三年,皇商应该由谁来负责!”
言罢,浊酒一杯,不在开口。
苏婉儿眼眸明亮了些,这个办法不可谓不秒。
... ...
清晨,庭院之中,拳风作响,林云坚持不懈的打熬身体。
片刻,待到林通离开之后,方才招呼来了宝雀。
“少爷,有何吩咐?”
“雀儿,你可知晓,城东哪家酒坊是我娘留给我的?”
宝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知道,只不过酒坊里的师傅已经快走光了!”
林云一脸的困惑不解之色:“走了,他们为何要走?”
“少爷,您有所不知,酿酒可是一门极其复杂的手艺,自从酒坊里的老师傅们离开后,咱们家酒坊里的酒味道不是很好自然也就留不住人!”
“原来如此!”
“少爷,女贞国的酒,她们的品质远超七国所有酒坊,不仅仅是咱们酒坊里的师傅们,就俩其余酒坊的里的师傅也都纷纷改行谋生计去了!”
“女儿红吗?”
林云嘀咕一声,轻蔑一笑,不屑一顾:“雀儿,带我去酒坊看看!”
说罢,掉转过身,走向门外,面容略作期盼之色。
朱无忌扛着钉扒,不情愿的碎嘴:“这大冷天的,你不在家待着,去酒坊做什么?”
林云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道:“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