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侍卫长他们一被放出来,就跟叶舒又是摔跤,又是比射箭,一直玩儿到现在。要不是想起老大一个人待着,叶舒还能在玩一会儿。
“老大?”
屋子里没点灯。
“这儿,”林青青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叶舒循着声儿,猛地朝她跟前跑,“你躲这里啦?”
林青青淡淡的:“你很开心?”
“嘻嘻,”叶舒把自己跟侍卫们怎么玩儿的讲的绘声绘色。
她懒散的靠在床榻上听着,“怎么不叫我?”
叶舒道:“下回。老大~”
“憋着,”一听他话音,林青青就知道这人要提要求。
叶舒能憋住?嘴巴一撇,道:“憋不住!老大~我看到他们都出府了,我也想出去。出去我们去大街,街上人可多了,我上次都没看清。”
林青青一听,心说好啊,跟你爹联合起来,一个明着逼我,一个暗着逼我。哼,她翻白眼儿,“出去了,谁管饭啊?”
叶舒惊呆了,“还得吃饭?”
“废话,”她烦躁,将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推开,“一顿不吃饿得慌,先想好在哪儿吃饭在说出去的事儿吧。”
“哦……”
上哪儿吃饭是个问题。叶舒想啊想,灵光一闪,“我们可以还卖瓷器!”
林青青把脱衣裳的动作停住,朝他伸手,“瓷器呢?”
“上回不是老大你弄出来的吗?”
“……我竟然还想试图跟你讲道理!”林青青无语了,脱下外衣扔一边儿,“我睡这儿,你回房。”
出去的事儿还没说好,她干嘛要睡觉?叶舒使劲儿晃她,“老大!”
“烦不烦?”林青青踹他,“我要睡觉。”
她踹人,叶舒还能不躲啊,这一躲,就从床头躲到了床尾,气的噘着嘴噘了半天。腾腾腾的跑了。
就一会儿的功夫,又腾腾腾的跑回来了!还把枕头朝她身边一扔,扒了衣裳躺过来。
林青青之所以说他跟叶景天联合起来,就是因为她一旦不能满足叶舒的要求,就会跟他生隔阂,但满足了要求,那就上了叶景天的当。是既不能丢了叶舒的信任,又不能如了叶景天的愿。正可谓骑虎难下,烦心,叶舒还半点心事都无的硬往她身边凑。
林青青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口气那叫个相当差的质问:“你干什么?”
“跟你睡一起呀,”叶舒说的理所当然,还好脾气的朝床边挪了挪道,“睡吧。”
“小孩儿才跟别人一起睡!”
叶舒:“我跟老大一起睡的呀。”
林青青驳他:“跟老大一起也不行,别人会以为你是小孩儿!”
这……叶舒犹犹豫豫爬起来。
她把枕头还给有点委屈的人,“自己睡哈。”
叶舒不想,嘟嘟囔囔的朝床上爬,“不告诉别人就行了。”
“不行!”林青青就是不跟他一起。正枕头,铺被子,这就蒙着头睡了。
叶舒赤着脚,抱着枕头站床边儿,不死心道:“老大?”
没人理他。
隔日清晨,怀里的人一有动静,叶舒腾的睁开眼,跳下去就跑。
跑进寝室,朝门后一猫,探着头朝外面看。
翻个身醒过来的林青青,迷迷瞪瞪的又躺回去了。
叶舒见状很松一口气,回去拿自己的枕头。
手刚摸到枕头边边,被林青青摁住就打。打的叶舒惨叫,“老大老大,我知道错了——”
“知道个屁!”林青青打累了,也出了口气,把揍他的枕头扔了,“我鞋呢?”
叶舒揉着脸蛋儿下床帮她找。
找到一只,找另一只,晃晃脚,又给她穿上。
过来找儿子的叶景天好死不死的看到这一幕,气的脸色当场就绿了。
林青青也是一愣。
“哎呦,”她下床,拽着叶舒,然后把他朝床上一搡,“世子怎么亲自找呢?我来,我来。”
戏台子上唱戏的都没她演得好!
叶景天忍着脸上的寒霜,没动气,反而道,“从今天起,舒儿每一天习一样兵器,三天一套武艺,五天认一百字。人也搬去偏院去住。”说着盯向林青青,“他学不好,你挨罚。”
叶舒因为一三五瞪眼。
林青青因为挨罚瞪眼。
叶景天走了,两人面对着面互瞪。
昨天刚刚放出来的侍卫们已经鱼贯而入,搬家什,整物件,说搬就搬了。
“世子,”天魁微微躬着身,过来请叶舒道,“可以走了。”
叶舒朝床上一趟,嘎巴脆的道:“我不去。”
不去?不去天魁就直接朝林青青看。
林青青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看偏院去不去?”
叶舒腾地坐起来,道:“去。”
*
偏院。
地上铺的全是石砖!
屋顶上站的都是人。
还都是崔户的直系下属。
这看长相就看出来了。崔户他们是北部奴隶一族,各个都生的鼻高眼深,体格彪悍。再加上常年跟着叶舒征战沙场,身上的煞气洗都洗不掉。
一个小院子被这么看着,苍蝇也难飞出去。
叶舒一看就不喜欢,还拽着林青青就走,道:“我们不搬。”
“啧!”林青青拨弄着水缸里长得正鲜艳的睡莲,被他一拽,溅一身水!
她把水湿水湿的手朝叶舒身上擦,一边擦,一边说:“急什么?附耳过来。”
*
正院。
叶景天背着手站在滴水檐下听天魁汇报偏院的情况。
天魁站在檐下半句的距离,一字不落的低声回禀:“世子原本不想搬,林青青嘀咕了几句,世子就搬了,具体说了什么,属下没听清。还有,林青青把世子的课题算成了一天习兵器,三天练武,五天学认字,一共九天。”
“呵,”叶景天轻蔑的笑了道,“拖延时间罢了。世子如何?”
天魁额了一声,一副不好说的样子道:“世子今儿一早高高兴兴的就去了。林青青睡醒起来围着院子跑,说是锻炼身体!”
叶景天只觉得林青青那是又在作妖,想到一事儿,便吩咐天魁,“去确定一下偏院有没有密道。还有,把人给我盯紧!”
“是!”
叶景天见他面露踌躇,“还有事?”
天魁忙躬躬身回话道:“属下不明白将军为何不把世子移到别处。”
叶景天眼底闪过厉色,“我都不知将军府地下有密道,林青青却知,你知她背后没有别人?”
他怕把叶舒转移到别处,反倒上当!
越想心里越不安宁,再三叮嘱的天魁:“这次必须把人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