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呢,是不能说,有的事呢,是不能想。就在我安安心心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慢悠悠的走回家,我家安装的是密码锁,平常回家,我都是输入指纹就进屋,可那天我突然想试试我的“金”属性,看在不输入密码和指纹的情况下开锁。
要知道,在经过牧石和米谵事件后,我的五行之力留存了不少,当即就给“火”和“金”各自补了一点五行之力。
结果,锁没打开,我却发现那指纹面板上有新鲜的指纹。要知道,我已经一两年没输过指纹了。
有人进来过。
我仔细检查了屋里的所有地方,和上次一样,干干净净。正当我觉得这是不是我多疑了的时候,我想到了“土”属性的还原痕迹功能。
果不其然,大概在我往上撤回了40多次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串不属于我的脚印。脚印遍布所有房间,包括卫生间都没放过。
我确定,这个人在查看我的房屋。是谁?和上次清理我房间的是同一个人吗?他进来找什么?
但不管你是谁,即使你能把所有痕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可是却遇到了我,一个可以操控“土”的人,我迟早会把你找出来。
后来我把这事给张叔说了,张叔想了想,说让我装个监控。就在装好监控的第二天,我找到了高显亮,他暑期放假回来。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我摊开手掌,那正是米谵典当的痛觉。
“这是别人典当的?”高显亮依旧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嗯,当期已满,不得赎回,你可以放心使用。”我在外人面前始终保持着高冷,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没想到啊,真的有人会典当它。”高显亮迫不及待的吞噬了痛觉,然后他重重了掐了自己一下,“唉呀妈呀,真的疼。”
高显亮的脸上简直精彩,可能是第一次感觉到疼痛,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却一直保持着微笑。
“疼?这就是疼吧?哈哈,真的疼!”他近乎发狂一样的大笑,不断用手掐着自己,重复着这个自己曾经百般厌恶的动作。
是啊,对于米谵来说,痛觉也许是一种累赘,但是对于失痛症的人来说,这种感官的刺激是那么的珍贵。痛觉是一种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你知道疼,说明你面对的东西这玩意存在危险。
现在高显亮终于得到了痛觉,他觉得一切都值了,即使他典当了自己的最宝贵的生命。
相比较高显亮没有痛觉那些年的战战兢兢,米谵却活得有滋有味。成年人了,她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这段时间,她依旧活跃在各个抓捕现场,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有时候医院都很诧异,怎么又是你?
但是米谵却觉得这很幸福,因为她终于盼到了前往边境的日子。
第一次出任务,米谵伪装成了一个到边境城市旅游的闲散商人,专门做玉石生意。按照线人提供的线索,她慢悠悠的晃到了一家玉石店,这家店规模不大,但如果你知道内情的话,就不会被它那平平无奇的店面装修给迷惑,因为它的背后正是边境线上最大的走私团伙之一,仇豹团伙。
中国有句古话:“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
翡翠作为硬玉之王,受到很多爱玉之人的追捧,但中国是没有翡翠产地的,既然是从其他国家进口的,那么就免不了有关税,所以才有了“公盘”的出现。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一块原石的成交都要交税,于是为了逃避税收,走私翡翠就应运而生了!
前不久,米谵就参加了一次打击走私翡翠的专案动作,米谵和边境警察在日常的检查中,发现一辆小轿车破破烂烂准备入境,结果拦下车子一看,嘿,啥也没有!
就在警方准备放行时,米谵却发现自己的大拇指有个小伤口,由于没有痛觉,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于是下意识的再看了一下车头,这下她发现问题了,这车的保险杠被人动过。
拆开一看,好家伙,这车竟然被人改装过,保险杠后面有个暗格,数十件翡翠就藏在改装后的暗格里。
远在边境的米谵因为丧失了痛觉阴差阳错破获了一起案子,而这边的高显亮正在享受着痛觉回来的所有美好。
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满面笑容的出现在电视里。高显亮是个舞蹈专业的孩子,这次他们学校承接了龙州市的艺术节,他作为龙州本地人得到了一支独舞的机会。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高显亮也许会发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怪物了,他要用最美的舞姿,最佳的气质站在老家的舞台上,要让当初那些瞧不上他的人看看,我,高显亮,也是天使变的小孩。
那夜,台下掌声阵阵,高显亮红了眼眶,当晚,我们龙州新闻里还特地给了他长达15秒的镜头。
为了表示对我的感谢,高显亮后来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也没拒绝,毕竟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就没有朋友,更别说去他人家里做客。
“妈,我终于不再是他们眼中的怪物了。”由于我身份特殊,高显亮只说我是他的同学,而他妈妈对我也很热情,我看得出来,那是因为高显亮第一次带人回家,毕竟他曾经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高显亮的家境很一般,他说这么多年疾病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是贫穷和自卑,高显亮从来不敢想象母亲是怎么面对外面人的指指点点,每一次问医求药的无助,每一次藏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孤独,现在仿佛都随着他有了疼痛感而散去了。
那天从高显亮家出来,我们两并排走在大街上。他是高兴的,我也是开心的。原来,去别人家做客是这样感觉啊。挺好!
“哟,这不是大艺术家吗?”迎面走来一群人,他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
“你们去哪啊?”高显亮显然不知道怎么回应“艺术家”这三个字,只好回以礼貌的微笑。
“我们打算去踏青,听说农家乐还可以抓小龙虾,钓鱼,打麻将。”一个叫黄埠的男孩也笑着看着高显亮,“要不要一起?我们也一两年没见了。”
“好啊。”高显亮听到同学们主动邀约,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顺道还把我拉上一路。我明白高显亮的意思,以前,我融不进你们的生活,现在,我们再重新做朋友可好?
“你可是风光了哦,我们这么多同学,就你一个人上过电视。”说话的女孩子叫齐苗苗。
“哪有,我也只是运气好,正好赶上今年市里举办艺术节。”看到同学们都主动和自己说话,高显亮愈发觉得当初典当给长生库那25年的寿命是多么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