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身上寒疾发作的时候,除了入骨的疼痛还会觉得如坠冰窟般寒气侵体,那种折磨并非常人可以忍受。
他的影卫遍寻天下名医也无药可解。
但此时他觉得痛症缓解了很多,身上也不再是冰凉的,逐渐变得暖烘烘的,很舒服。
他们缠绵在一起,随着口中的腥甜,她觉得自己力气也被抽空了。
她好困...好累啊...
汐瑶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安和宫偏殿的床榻上。
她努力回想昨日,只记得二人缠绵的吻在一起。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然后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归于虚无。
所以昨天他不肯放过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血可以解他的病痛吗?
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天医族?那些关于天医族骨血可救人性命的传闻也都是真的?
“汐瑶,我要你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用天医族秘术救人,要学会遮盖锋芒。更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是原主的娘亲对原主的嘱托,汐瑶的娘亲怎么这么像父皇书房里的画像上的女子。
他父皇告诉过她,那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她的母妃。
可她明明记得她乳娘告诉她,娘亲在生下她就难产去世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娘娘,不能进啊!”
“放肆,皇后娘娘想进安和宫,你们几个贱婢还敢拦着?”
“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该死...只是这是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可进这偏殿。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放过奴婢吧。”
皇后娘娘?李清鸢?是她来了!
汐瑶微微蹙眉,上一世,她为了嫁给齐轩不惜让整个将军府背叛云楚,拿着齐轩的旨意逼死自己,这一世,就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滚开!”李清鸢踹开两个挡在门外的婢女。
就在这时,门却开了,李清鸢看到门内之人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随即脚下竟然觉得有些站不稳。
赵汐瑶...是她?如此阴魂不散!
汐瑶嘴角勾起,眼神却阴冷至极,“见过皇后娘娘。”
“你...你...”李清鸢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有些急促。
不会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她是听闻楚王爷献上一女子,本来被陛下发落到司酝司。可昨日却留宿在安和宫了,要知道自从赵汐瑶死后,陛下对后宫女人十分疏离,从未宠幸过哪个女子。
甚至有不少传闻,私下偷偷议论皇帝患有隐疾。
李清鸢逐渐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这女子极美,但她与赵汐瑶从小长大,还是能看出这女子并非赵汐瑶的。
难道陛下这些年心里还装着那个贱人吗?不然为何出现一个面貌相似的女子便留宿在安和宫了!
“你一个三等宫女怕是用尽下流手段爬上龙床!”她神情高傲,出言讽刺。
她爬龙床这事倒也不至于每次都拿来说吧!真晦气死了。
汐瑶瞧着她今日身着浅蓝色华服,裙摆上绣着金丝凤凰栩栩如生,头戴珍珠海棠凤冠。
啧啧,虽六年未见,但她也敢断定李清鸢绝对是不得宠的。就凭她这一套装扮,如此艳俗,就差把皇后尊位刻脑门上了。
汐瑶佯装惊恐,笑意却加深了几分,“皇后娘娘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那您的意思是陛下色令智昏,专门喜好女子的下流手段?”
“呵,伶牙俐齿!我今天就教给你什么是规矩!”李清鸢目露凶光,递了下人一个眼色。
几个婢女过来围住汐瑶。
上一世,她身中蛊毒没有还手的能力,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她不会再任由这些人欺辱自己。
一番交手,几个婢女不仅没有抓住汐瑶。反而在混乱中,汐瑶表面在和几个婢女过招,暗里故意借力,让婢女的手脚打到李清鸢的身上。
李清鸢再没了刚来时盛气凌人的气势,反而发丝凌乱,脸被扇得红肿。
忽然,一个极快的身影从中而过,仅仅几招便拉住汐瑶再动弹不得。
是齐轩的影卫,这么多年不见,他果然还是最爱板着脸。
“闹够了吗?”
熟悉而清冷的声音响起,汐瑶僵住身体,不再挣扎。
齐轩脸上乌云密布,原本狭长的桃花眼,此时却泛着寒光。
见汐瑶老实下来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影卫才放开她。
李清鸢从地上爬起来,一副狼狈之相,扑进齐轩怀里,眼泪扑簌簌的落下,“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她声音娇滴滴全无刚才的尖酸刻薄。
“倒是能惹事。”齐轩没有看怀中之人,目光落在汐瑶的身上。
那确实,闯祸惹事她一向在行。
“为维护陛下圣誉,不得已出手。”汐瑶这话说得坦荡又真诚,仿佛真的是为了他的名誉不得已似的。
“陛下,我身为后宫之主,不过是要教教这个新来的小宫女规矩,她就把...她就把臣妾打成这样,呜呜呜....”
这话说得就连她汐瑶听了都心生怜惜。
“我没有,不是我。”
“呵呵,那是谁?”齐轩挑了挑眉,眸子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是皇后娘娘说我用下烂的招数勾引陛下,我只是提醒娘娘此话不可乱说。陛下为北齐兢兢业业,岂是会随便被女色迷惑之人?”
“至于皇后娘娘的伤势,更与我无关。虽场面混乱,但我并未与娘娘有过肢体接触。”
汐瑶说这话时,几缕阳光拂在她的侧脸,把她整个人都衬得明艳动人,眼睛更是透着一股灵气。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子非常聪明,做事条理清晰。
一瞬间的恍惚,他又想到赵汐瑶。
他的瑶儿也是如此,总是爱耍小聪明到处闯祸,不过她总是偷懒,学武不精,只学了个花架子。
汐瑶的身手可是招招致命的杀人术,若影卫再晚出手一会,只怕这几个侍女已经殒命。
思虑至此,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快又被隐藏下去。
这样的女子若不能剔除逆鳞为自己所用,那便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