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用从太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掺在茶水中,喂给笼子里的小白鼠。
不到三天的时间,小白鼠就出现异常,情绪焦躁地在笼子里撞来撞去,食欲也明显减少了。
慕容潇来找傅相思,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说道:“还要多久?”
傅相思转向他问:“王爷很着急?”
慕容潇说道:“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辰,届时宫中会举办酒宴,朝中大臣都会参加,而且……”
“张国师为了给父皇祝寿,命人开炉炼丹,那天他会向父皇献丹,前去参加宫宴的达官显贵,也能拿到他炼制的丹药。”
傅相思一听,好家伙,这是打算一窝端啊。
傅相思想了想,问:“王爷,你是不是早就想管丹药的事?”
慕容潇一愣,眯了眯眼睛,反问:“怎么这样问?”
“难道不是么?”
傅相思说道:“如果仅是怀疑丹药有问题,何必煞费苦心打听张美人的事,若不是有一定的了解,一般的人,会将张美人的症状与丹药联想到一起?”
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慕容潇摆了一道。
慕容潇早就知道张国师可能有问题,却一直装傻没有行动,莫非是在利用她?让她去干那些跑腿的事,好让自己坐收渔利?
慕容潇却回答道:“本王先前确实怀疑丹药有问题,不过……”
他顿了顿:“当时并不想管。”
傅相思沉默片刻,反问:“为何?”
慕容潇掀起唇,哼了一声:“这世上蝇营狗苟的事情多了,若是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岂不是要把眼睛挖掉?”
傅相思默了默,反问:“那王爷为何如今却变了态度?”
她想了想,挑眉:“因为谢家?”
慕容潇走到房间的软榻边,坐下来,懒洋洋地撑着下颌:“王妃如此聪明,本王以前是不是低估了你?”
傅相思忽然明白了。
不愧是皇子,将来要拼夺皇位的人,她跟慕容潇终究是不同的。
她是医生,所以看到有人拿毒药害人,想到的只会是有人吃了药,会伤及身体,危害性命。
而慕容潇是个皇子,别说吃药中毒,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识过?
他的血是冷的,心是硬的,死几个人,对他来说,还不足以成为他去冒险的理由。
但牵连到谢家就明显不同了。
张国师弄得这些丹药,通过谢家之手,大量贩卖给臣民百姓,受影响的,就不会是那几个人。
慕容潇的底线是朝廷,是天下,显然某些人为了赚钱,已经丧心病狂到忽视这点,把手伸的太长了。
这时,顾五也从外面回来,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查到那天太医院的人交给谢家的房子,并且暗中誊录了一份,和谢家将要推出的丹药一致。”
傅相思听此,看向慕容潇问:“王爷,皇上的寿宴是什么时候?”
慕容潇若有所思地回答:“三天后。”
傅相思笑了笑,提起面前关着小白鼠的笼子,意味深长地说:“那就等三天后,王爷和臣妾上演一出好戏,搅个天翻地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