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响了一阵,便再没了动静,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渗人的咀嚼声。
在吞食完这几个倒霉蛋的脑子后,林牧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本体与身体的粘连处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变化。
勉强将自己心里那种强烈的愉悦感压抑下去后,林牧整理了一下衣襟,笑着看向已经吓得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小男孩。
此时的阿尔杰虽然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从身体的颤抖幅度来看,应该是被林牧刚才的样子吓坏了。
林牧笑着走到小家伙跟前,蹲下身子摸了摸阿尔杰有些凌乱的头发,带着笑意说道:
“那十磅是你的了。”
说完,林牧便起身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阿尔杰才抬起头,看了眼巷子里躺着的七八具尸体,以及满地的眼珠,握着纸币的手心不由得又握紧了几分。
……
回到家,詹金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林牧回来,詹金连忙凑上前。
"少爷,您托我送的信我已经送到了。"
“嗯,团长怎么说?”
“我没有见到您说的那两位团长大人。”詹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告诉守门的那两位骑士,是您送的信,他们看到盖乌斯家族族徽印章后,就把这封信送进去了。”
“然后你就回来了?”
“不不不,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然后进去送信的骑士出来说,让你明天再去总部一趟。”詹金连忙解释道,生怕林牧觉得自己办事不利。
“再去一趟?”听到詹金的描述,林牧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少爷。”詹金行了个礼,就快步离开了。
看着詹金离开后,林牧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任何血液痕迹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门,林牧就看到了自己那位伯爵老爹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分明是在等着自己。
“父亲。”林牧恭敬地道。
“嗯。”盖乌斯伯爵应了一声,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报纸,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坐吧。”
林牧乖巧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等候着这位伯爵父亲的发落。
“我听骑士团的人说,你又打算出城去墙外?”
林牧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让查尔斯去给你买。”
“都已经准备好了。”
“……”
“……”
“行了,你早点上楼休息吧。”在一阵尴尬地沉默后,盖乌斯伯爵语气有些烦闷地道。
“是。”林牧恭敬地鞠了一躬,起身离开。
待林牧离开后,盖乌斯伯爵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报纸扔到了桌子上,从口袋中抽出一支雪茄,一旁静立的查尔斯熟练地将雪茄一头点燃。
盖乌斯伯爵猛吸了一口雪茄,雪茄头闪着明亮的火星,过了好一会儿,一条粗壮的烟柱才从盖乌斯伯爵嘴里呼出。
查尔斯似乎看出来这位伯爵的心事,轻声安慰道:
“伯爵先生……”
盖乌斯伯爵摆了摆手,神情有些苦涩地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查尔斯。”
“在从弗拉梅尔先生那里得到占卜的结果后,我就已经知道,回来的这个已经不是之前的诺伯特了。”
“但是这又如何呢?他和诺伯特有着一样的灰色眼睛、一样的习惯,甚至像诺伯特一样深爱着我和卡莎。”
“如果他能够安稳地作为诺伯特活下去,至少能让卡莎不用再承受一次丧子之痛。”
“保持现在的状态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
对于盖乌斯伯爵所说的那些话,林牧是完全不知情的。
中午的时候自己吞食了七个人类的脑组织,现在也已经消化地差不多了。
按照之前的方法,血管里的灰色触须上冒出一只只眼睛,仔细研究着触须与血管连接处的变化。
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林牧收回了视线,低着头思考了一阵后,林牧拿起一旁床头柜上放着的匕首,在自己手掌上用力一剌,顿时鲜血便从伤口出一股一股的流了出来。
林牧并没有立即包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掌伤口处,原本流血的地方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过了大概两三秒,伤口基本上已经基本上彻底痊愈。
虽然乍一看这道伤口还是存在,但是里面的血管已经彻底恢复了。
“果然。”活动了一下被划伤的手掌,除了仍有一些疼痛之外,伤口处并没有再流出血液。
刚才林牧观察了一下血管内的变化,发现自己的触须已经完全与血管壁融为一体,这种融合不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混合,而是深入到细胞层次的。
林牧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能够像控制触手一样控制自己体内血管,或者说,自己身体里的血管已经被触手同化成了自己本体的一部分,只不过形状和大小有了固定的形式。
这种变化并不影响身体日常的活动,在此基础上,林牧甚至还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对血管进行移位、拉长、缩短甚至改变血管粗细。
事实上,真正让林牧感到兴奋的并不是这次吞食这么多人类脑组织所带来的针对血管的变异,而是这种趋势。
自己吞食了八份脑组织,就能够影响整个循环系统,那如果自己再吃更多的人脑,岂不是能够……、
想到这,林牧猛然一惊,迅速将这股近乎疯狂的愉悦感压了下去。
看来吃人类的脑组织会对心智造成一些不可逆转的影响。这种影响似乎会随着食用的人类大脑数量而变得愈加严重。
好险,林牧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有些侥幸地想到。
可是,如果不吃人脑的话,普通动物的脑组织虽然有着同样的效果,但是收效甚微。自己作为伯爵的儿子,也不能一天到晚只吃羊脑吧?这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看来,还是要回到墙外去试试。”林牧又一次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墙外看到的那些诡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