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大门紧闭。
府内,夏屠困惑的看向夏恒:“父亲,您真的打算放弃皇帝了?”
“你难道还看不出,吴成残党的事情,其实是陛下布的局。”
“这个皇帝,悄悄拉拢了外戚,把王启明和胡唯一哄得团团转,还笼络了吴成不少残党,如今他已有了自己的小势力,平衡被打破,我不可能坐看他强大,再把咱们夏家一脚踢开。”
“可是燕王上位,咱们夏家未必能如现在这般大权在握,我都懂这个道理,父亲难道不懂吗?”
“哼,姜涣想做皇帝,凭他也配!”
“我已经秘密休书给陶云,让他帅军北上,燕王一旦得手,我们便已勤王为借口,杀进都城,除掉燕王,那时,我们再扶持一个岁数小的郡王上位又如何,这天下,还是我们夏家说的算!”夏恒冷然一笑。
“父亲高明!”
太尉府
李煜来到父亲身前:“今日城中气氛压抑,想是燕王就要动手了。”
“如果没猜错,本月二十三日,燕王离京之日,便是谋朝篡位之时。”
“父亲,我外戚一脉苦心经营这么久,好容易稳坐朝堂,有了自己的势力,若由着燕王如此搅乱,日后,这燕王真的可以依托吗?”李煜一脸担忧的叹口气。
“你以为,为父不懂这个道理吗?”
“燕王狼子野心,心胸狭窄,他若做了皇帝,还能有我们李家什么事,不过这件事,为父当然有自己的考量,如今这个皇帝,拉起了锦衣卫都统,又笼络了一帮文臣武将,根基已经稳固,如果不借助燕王的手点醒他,怕日后,还会惹出不少风波。”李长安起身,来到窗前。
“可若燕王得手呢?”
“我已经通知羽林卫都统华雄,让他城外候命,一旦城中有变,也可及时入宫勤王。”
“可儿子还是觉得不妥。”
“事在人为,就算如今我们插手,夏恒那里,怕也不会坐视不理,其实都按兵不动,这样挺好。”
望着远处皇宫方向,李长安冷漠一笑,但愿这皇帝不要死的太快才好。
正如李长安所想,姜武怎会甘心等死。
燕王谋逆的征象,几天前便已经暴露。
御书房内,单弘恭敬而立,语气冷漠的说道:“宫中内应已经查出,共有三百六十五人,陛下,您身边这位……”
“嘘!”
“陛下,内应已经锁定,为了不打草惊蛇,已经派影卫暗中监视。”
“你做的很好,燕王的府兵和那一千羽林躲在什么位置?”
“陛下,他们化妆成商贩,躲在皇都各个角落,估计是要等待燕王号令,在换装起势。”
姜武起身,在殿内踱步:“跳梁小丑,怎敢如此。”
“陛下,咱们仅有一千锦衣卫可以调动,人数不够呀,内城是虎贲卫在负责,可他们听命的并不是陛下,如有闪失,臣担心陛下的安危,陛下是否可以移驾出宫暂避?”
“不必,朕不但不躲,还要高歌艳舞,高高兴兴等他。”
单弘还想再劝,姜武挥挥手,打发单弘离去。
姜武一人呆了许久,一声冷喝:“莫雨!”
“属下在。”一女子,身穿赤色蟒袍,从房梁跃下,向姜武冷艳抱拳。
莫雨,锦衣卫九位统领之一,负责统领影卫,三天前出现在姜武身边,形影不离。
“这是密旨,你送去豹骑营,让胡伟按计划执行。”
武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
京都洛阳一片肃杀。
街中人迹寥寥,一间间铺子紧闭门窗。
城外,一路路兵马按兵不动。
城中,一股股暗流涌动,时有三五结群不明身份的人手持苏刀,在城中奔跑。
议政殿,上朝之人极少,王明阳,胡唯一脸色暗淡,除极少数支持皇帝之人,此刻,竟无人敢踏入皇宫半步。
“夏司空,李太尉为何不来?”姜武暴怒。
夏屠抱拳:“陛下,家父抱病在床,不能下地,请陛下谅解。”
李煜瞥一眼夏屠,嘴角挂起一丝不屑,目光转向姜武时,带着几分嘲讽:“陛下,家父偶感风寒,请陛下恕罪!”
“砰!”玉玺狠狠砸下,姜武怒然离去。
“小墩子,摆驾永安宫!”
已经好多天没有去见贤妃了。
虽然姜武知道,这样冷落贤妃不好,可风口浪尖之时,姜武不得不忙于政务,拉拢人心,暗部人手,防止被燕王谋逆。
如果连命都保不住,眼前一切,都是泡影。
这盘棋,已经布好棋子,胜负,只在一念间,既然燕王不仁,非要谋朝篡位,此时的姜武只好陪他赌上一赌。
风波渐进。
皇宫中静的可怕,一些太监宫女早已逃窜。
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是平静,这风波,越是骇人。
纵观后宫佳丽,妃嫔众多,却无一人可以同患难,共进退,今天,这重要时刻,姜武一定要贤妃陪自己一同见证!
一身影闪过。
小墩子突然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流下。
所有宫人吓得惊声尖叫。
莫雨来到姜武面前,手里握剑,深深一拜:“陛下,狼入瓮了。”
“把尸体处理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