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年纪不小了,可却有万种风情的气质。
她在大厅中,时不时和人点头打招呼。
在沈秋水看到她的片刻,妇人就看到沈秋水。
妇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走。
却被快步跑上前的沈秋水一把拽住了纤细的手臂。
这个朝代,大多女子都因为辛苦劳作操心家事老得十分快,这妇人却恰恰相反,快四十多岁的她皮肤嫩得像是才二十几岁的人。
“你做什么,放开我!”妇人挣扎着。
她的叫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花楼不乏有闹事的女人,打手是随时都准备好的。
当妇人出声时,就立刻有五六个打手冲了出来。
大厅中其他的人害怕被误伤,都纷纷朝着边上躲去。
沈秋水将妇人用力一拽,拉到自己身边,一只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
沈秋水没有去管将她和莫长天围起来的打手,而是直接抓了妇人来问。
看周围打手这副紧张的样子,妇人在花楼的地位肯定不低。
妇人被沈秋水掐住脖子,被吓得花容失色,感受到呼吸越发困难,当即不敢乱动,生怕对方把她掐死了。
“你,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孩子在哪里。”妇人忍着喉咙间的难受,慢慢说着。
沈秋水冷笑了一声。
当她傻呢,这种糊弄鬼的话都能说出口。
莫长天靠近沈秋水,用手戳了戳她。
沈秋水侧目看了过去。
就见到对方手里拿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匕首。
匕首十分锋利,莫长天捻着匕首尖尖的那一头,将握柄朝向沈秋水这边。
沈秋水则没有和他客气,直接接过,将掐的姿势换成了用匕首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妇人能感觉到沈秋水手松开了,心里骂着沈秋水是个傻叉,她这种鬼话也信。
她下意识就要往前跑,却刚好撞到了匕首上。
吓得她连忙后仰。
“说,孩子现在在哪里,再耍花招,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手滑。”
妇人这会儿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线,是她刚刚自己撞上去才出现的。
现在,她更加不敢动了。
“我说,我说。”妇人连忙道:“孩子真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说清楚一点,别耍花招。”沈秋水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又逼近了点。
就算是看不到匕首的位置,妇人的眼珠子还是忍不住下瞥。
脖子间凉幽幽的感觉令她浑身一僵。
“那两个被我送去了州城,刚刚出发,你现在放开我去追还来得及。”
“让你的人给我备马!”沈秋水扯着妇人往外走,横在对方脖子间的匕首一直没有拿下来。
“按她说的做!快备马!”妇人吩咐着。
她被沈秋水扯着往外走,十分难受的仰着头,生怕自己被划破喉咙,一命呜呼。
花楼门外。
有人牵了两匹马出来。
莫长天主动上前夺过缰绳。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你能放开我了吧?”妇人可怜兮兮地说着,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的在场看热闹的都心疼起来。
然而,沈秋水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个朝代买卖人口是合法的,两个小家伙被莫老太卖了,肯定签了卖身契。
“卖身契也拿出来!”
妇人脸色一僵。她没想到沈秋水居然能想到这个。
她的确是打着到时候拿着卖身契去官府报案的主意,真拿出卖身契,她忙活的这大半个月可不就白忙活了?
妇人心有不甘,那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的绝世容貌的影子,她本是打算送去讨好贵人的,哪里能让沈秋水这么容易要回去。
妇人低垂眼眸,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听到没,两份卖身契全都拿出来!”沈秋水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坏主意,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一些。
“卖身契不在我身上,我带你去拿如何?”妇人娇柔地说着,说完还不忘可怜兮兮地看着莫长天。
沈秋水不吃这一套。
而莫长天则是最厌恶这种眼神。
前世,那些抱着目的往他身上贴的女子无一不是如此,令人恶心。
“莫长天,你过来。”沈秋水没有跟着妇人的思路走,而是叫莫长天上前。
将妇人和匕首一并交接到莫长天的手中。
沈秋水则是动手搜身。
妇人被莫长天劫持着,她突然往莫长天身上蹭了蹭,娇滴滴道:“好哥哥,您将奴家放开好不好~”
沈秋水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将从妇人身上搜出的卖身契给丢了。
“老实点!”莫长天忍不住恶心,手上匕首直接划对方脖子最外层的一层皮。
妇人痛得面目扭曲。
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像根木头一样。
沈秋水确认了两张卖身契上的名字,朝着莫长天点点头。
布袋中的将银两和一些被莫老太顺走的首饰当着众人的面清点后,全部被沈秋水全部丢在妇人的脚边。
“银两都还你,这笔买卖不作数。”说完,就将两张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妇人看着自己绸缪这么多天的心血全废了,心灰意冷。
“会骑马吧?”沈秋水问着莫长天。
“会。”
“那行,我们一起去把两个孩子追回来。”她说完,就翻身上马。
莫长天用最快的速度将妇人从自己身边踹开,纵身一跃就到了马背上。
沈秋水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她一定能看出莫长天使的是她前世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轻功。
两匹马几乎是同时冲出去。
身后的打手没有去追人,而是争先恐后得上前将十分狼狈的妇人扶起来。
妇人阴狠的看着二人骑马消失不见的背影,双手紧紧握成拳。
敢坏我好事,我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马带着二人在官道上狂奔。
青河县城到州城的距离十分远,骑马也要大概一天的时间。
驾马车比骑马的速度要慢,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青河县算是比较偏僻的县城,这一路上,他们连人的都没有看到。
不知疲倦地骑着马足足过了一下午。
夕阳西下,天边洒满金色的余晖。
马背上的沈秋水隐约看到前方有个马车的踪影。
她这会儿两腿已经被抖得麻木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太过劳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