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不明就里,听着许莫负问,便道:“没什么特别的,这种都是我的家乡菜。
就如同那泡茶饮用一样。
也是我家乡喝茶的习惯而已。”
这话听在别的耳朵里边,不觉得奇怪。
甚至于听在许莫负耳朵里边,都不觉得奇怪。
可,月儿却震惊万分!
她知道余安是谪仙人的身份。
现在余安这样说。
那也就是等同于变相承认。
这!
真的是仙界的食物啊!
她心中的震惊无以加复。
许莫负很快就变得和月儿一样。
她震惊的是!
这些只不过都是自己所熟知的菜品肉食而已。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换了一种听起来并不是非常难的烹饪手法后。
味道上!
却和以前的口感,宛若是天差地别!
看着许莫负脸上露出来那种震惊的表情。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都变得更大了些许后。
余安忽然有些暗爽的感觉。
许莫负这样的人。
能周旋于大秦的王公贵族之中。
有如此美貌!
那等引人征服的气质在身。
却依旧能够保持完璧之身。
那就说明此人不仅聪明。
而且!
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可是现在。
只是区区炒菜。
口舌之欲而已。
就已经让她这般失态。
余安心中忽然有种感觉。
这些古人。
聪明者自然不缺。
可对付起来的时候。
自己只要不是存了谋害对方的心思。
似乎并不难啊?
只是不知。
扶苏究竟要自己走到那一步之后。
才能真正完全的信任自己呢?
在难以抵制的美食面前。
大快朵颐。
那是必然的事情。
许莫负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名人包袱。
或许这个时代也没这玩意儿。
方正她吃得满嘴流油。
余安甚至都看到,她直裾裙下,原本平躺的小腹。
在最后都已经有些微微隆起……
罪过啊罪过!
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把美女的肚子搞大了……
直到许莫负放下筷子以后。
看着自己面光蹭蹭的陶碗陶碟后。
这才看着余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失态了,只是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之物。”
“没什么。”
余安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心里觉得。
如果自己把以前那个世界的奶茶弄出来的话。
只怕真的能瞬间成为这个世界的美女杀手。
奶茶这东西。
在以前那个世界就已经证明了其有足够的魅力征服女人。
在这个世界,也不用担心其魅力会减弱分毫。
“时间也不早了,多谢先生款待。”
许莫负翩然起身,似乎也有意遮掩自己被余安高大了的肚子。
面色有些微红的向着余安拱手道:
“明日辰时,长公主府邸的车夫会过来迎接先生去长公主府邸。”
余安也站起身来,含笑道:“我送一送先生。”
“岂敢,先生止步,得先生如此款待。
已经让我心生不安。
如果是再让先生移步相送。
只怕我心中更加不安。”
余安道:“那好,月儿待我相送先生!”
月儿:?
家主,人家只是说说客气话而已?
你怎么当真了呢?
许莫负:?
我只是说说客气话而已,你怎么当真了呢?
见月儿还愣在原地。
余安眉头微微一皱。
月儿急忙上前去,躬身道:
“先生请!”
许负温和一笑,并没有失了风度。
可她心里却觉得,这或许才真的是传说中的老实人吧?
看着月儿送走了许莫负后,余安便让人去把余福叫来。
“拜见主人!”
余福躬身拜道。
余安眉头皱了皱,显得有些烦躁,他看了一眼铁塔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余福,开口就问道:
“长公主阴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余福似乎从未想过。
自己的主人叫自己来,会问这个……
要是问自己:
咸阳城的青楼在何处?
收钱几何?
小娘几岁这样的问题。
他自付还是能回答出来的。
可……长公主阴嫚?
“仆只知道,长公主与陛下乃是同一个母妃所生。
也是众多的公子公主之中,唯一一个与陛下是同一个母妃的公主。”
余安心头一震。
这倒也说明,扶苏没有用那些不受宠的公主来糊弄自己。
诚意真的十足。
“除此之外呢?”
余安又问道。
余福抱拳道:“除此之外,仆也不知道。”
“明日我要去长公主府邸,你明天就骑马相随……”
余福面上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也没有别的更多的情绪,只是抱拳道:
“喏!”
余安点点头道:“时间不早了,你就回去早些睡下便是。”
“喏!”
余福拱手退下。
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
余安的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一样。
密切关注着余福脸上、手上、乃至于他眼神的变化。
他想要从余福身上找到一些符合监视者身份。
听到这些信息以后,可能会有的某些细微的反应。
可是。
余安失败了。
余福整个人从内到外,没有任何他想要的反应。
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没有半点反应。
余安倒是忍不住沉思起来。
那岂不是可以换一个说法。
自己这个府邸上。
真正在监视着自己,或者说有资格监视者自己的。
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月儿?
送许莫负离去的月儿很快就折返了回来。
禀报余安说,已经准备好了香汤。
家主可以去放松下云云。
余安摆摆手道:“刚吃完饭以后,不要立刻沐浴……”
“我想走一走。”
月儿立刻道:“后花园中有一个了凉亭。
家主不妨去那边稍作。
奴奴唤来姐们们跳楚舞与家主取乐。”
余安看了一眼月儿,淡淡一笑:“不用,随意些就好。”
他并非是没有艺术细胞。
只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月儿不明就里,以为余安不喜欢看楚舞。
便又道:“府中有人能吹箜篌,奏长琴。
家主可需传唤?”
余安心说,穿着秦时古装,抚琴的美人。
借助着月光,那就更加让人把持不住。
“奴奴也能歌善舞,最善抚琴!”
这小妖精……
只怕也是故意的。
“我乏了,想去睡一觉,明日里早些叫我起来沐浴就是。”
余安摆了下手,便走进卧室里去。
月儿赶紧吩咐婢女准备伺候余安洗漱。
洗漱过后,余安立刻撵走了月儿,还有几个娇俏可人的婢女。
他真的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有点把持不住了。
整天儿,身边都围绕着这样一群美艳动人,随时都任君采撷的美女。
谁能不心动?
余安觉得,不心动的,只怕是太监吧!
躺在床上,余安心潮起伏,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健康的画面闪过。
余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个再说吧,指不定明个儿,你就用力的地方了?”
“明天么……你先活到明天,才能说别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黑暗的卧室中传来。
余安惊出一身冷汗,他方才坐立起来。
就看到卧室的油灯,忽然被人点亮了。
一个穿着暗金色拖地大衣的人,正站在余安不远处。
“刺客?”
一个念头立刻涌上心头来。
余安惊出一声冷汗,正要呼喊的时候。
那人忽然转过头来,一双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眼睛,宛若是九幽地狱中的索命修罗般,无情的注视着余安。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骤然袭来。
令余安的呼吸节奏,瞬间被扰乱。
更为了怕的地方在于。
余安发现自己在这人的注视下。
呼吸……
似乎都有些变得有些困难了。
可下一刻,余安忽然意识到,这人如果要刺杀自己的话。
为什么要点灯呢?
“你……你是谁!”
余安故作镇定。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半点怯懦的样子来。
虽然他真的是怕得要死。
那人目中的阴寒之气未曾减弱半分。
只是缓缓地开口,用一种低沉、充满了穿透力的声音,冷冷道:
“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