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晚住的是玄极宗最北的一座山峰,山头终年积雪,名为傲雪峰。
原主自从练功出意外无法突破元婴期后每天的心思全在练功上,如果不是为了要夺晏瀚泽的气运,可能她一个徒弟都不会收。
师徒二人回到寒霜殿,沈沐晚第一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雷劈的头型,满脸的灰尘,最关键的是自己还顶着这个造型穿梭于玄极宗众人之间。
她可是堂堂五峰主之一啊,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完了,这造型太丑了,我的面子全没了!”沈沐晚捂着脸坐在桌前哀嚎着。
“不会,师尊是最好看的!”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中还透着几分腼腆。
沈沐晚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心中一阵感慨,唉,没黑化的男主真的是好少年啊,懂得尊师重道,为了安慰师尊,这样的谎话都说得出来。
沈沐晚老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为师明白,你不用安慰为师,为师向来不注重外貌,只重修为!”
“不,师尊就是最好看的!”晏瀚泽见沈沐晚不信自己说的,语气都有些急促了。
“好、好、好!我徒弟说的对!”沈沐晚心中暗惊了一下,男主这性子也太难琢磨了,这么点儿小事就要急,千万别惹他。
还记得原著中一个修仙门派的掌门就因为和他顶嘴,把他惹毛了,当时舌头就被他拔了。
沈沐晚想着赶紧闭严了嘴,就差拿个封条封上,免得祸从口出。
晏瀚泽看着沈沐晚话都不想和自己说的样子眼神闪了闪,脸上更阴沉了,什么话都没说,一转身出去了。
沈沐晚见他走了,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不一会儿,他又敲门进来,一句话也没说把内室浴桶打满了洗澡水,甚至把沈沐晚换洗的衣服都给摆好了。
接着一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
沈沐晚瞪着眼睛看着晏瀚泽进进出出,周身气压低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下暴雨。
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自己这是怎么得罪他了?这澡我是洗还是洗啊?
徒弟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沈沐晚洗完澡,换好衣服再照镜子时,不由得被镜子里的小美人惊了一下。
“我去,长得不错啊,你说你明明长了张可爱的脸,为什么总做那恶毒的事,惹谁不好你惹男主,你是嫌命长还是嫌活得太舒服了!”
再在院子里见到晏瀚泽,他也刚洗漱完,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衫,更显得身材挺拔。
墨黑的长发妖孽般的容颜,当真是玉树临风,妥妥地超级大帅哥一枚,看得沈沐晚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苍天啊,怎么有这么美的美少年呢!还是我徒弟,看向晏瀚泽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几分自豪。
真是吾家有仔初长成啊!
沈沐晚在那里与有荣焉,却没注意晏瀚泽看她的眼神中也闪着惊艳。
此时的沈沐晚一袭白衣如雪,草草地把头发拢到后面,挽了个松松的髻,用一支雪玉簪子固定在后脑,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半弯着,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白猫,可爱中还透着一点点性感,美艳不可方物。
“咦?你耳朵尖怎么红了?”
晏瀚泽一个失神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沐晚竟然站到了他的身边,一双猫眼正盯着他的耳朵看,刚刚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好像吹进了他的脖颈。
“没什么!”晏瀚泽蓦地转身,立时带上了疏离感,准备回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桶冷水,他现在感觉好热。
沈沐晚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眨了两下猫眼,心中暗骂,小气包,就离你近点儿也能让你生气,比个大姑娘都多事。
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反正离灵器冢大会还要半个月,正好趁这段时间把灵气补回来。
“那个……阿泽,这半个月为师要闭关,半个月后就要去寻你的本命灵器了,到时候会有不少比你修为高的金丹期修仙者和你竞争,你自己好好修行一下,千万不要偷懒啊!”说完一溜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晏瀚泽侧目看了看沈沐晚紧闭的房门,刚刚握住门把的手,指节泛白,眼底簇着两团火。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沈沐晚睁开眼,感觉自己身上的灵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知道宝贝徒弟修炼得怎么样了?
可把院里院外找了个遍也没见到晏瀚泽的影子。
人呢?
沈沐晚从芥子袋里取出瑶光镜,用灵力暗自催动,很快镜中就显现出晏瀚泽的样子。
不仅看见了他,还看见了三个玄灵宗的弟子。
沈沐晚仔细看了看,认出那是仙门四大世家之一崔家的三个小辈,崔凌山、崔凌水和崔凌峰。
三人是表兄弟的关系,一起拜入玄极宗,在灵兽峰长老厉厌门下修习仙术。
书中记载三人都对岳灵灵有好感,于是便对晏瀚泽恨之入骨,总是找机会欺负他一下。
不过三人虽然性格很讨厌,但功夫却不弱,三人都已经修到了金丹初期,不出意外这次灵器冢大会他们也应该会去参加。
这三人怎么又欺负晏瀚泽了?难不成又是因为岳灵灵?
瑶光镜虽然能看到想见的人此时的影像,可是却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只见他们三个人两个人各拉住晏瀚泽的一只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老大崔凌山拿着一根木棒正一下一下地打着他。
看到这儿,沈沐晚心里的火噌一下就钻出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姑奶奶的乖徒弟你们也敢欺负。
沈沐晚发火的同时,晏瀚泽正被崔氏三兄弟欺负。
他们都是金丹初期,晏瀚泽一对三本就吃亏,再加上他被沈沐晚用咒压制住了一半的灵力,等于是半个对三个,自然讨不到好处。
没几下就被三人按在地上摩擦。
“你个要饭的也敢跑到这儿来撒野,这里是玄极宗,就是仙门的几大世家子弟也不是都有资格进来修行的。你知不知道,因为有你这样一个师弟,我们回家时都被同辈人嘲笑。”崔凌山说完又重重地打了晏瀚泽一棍子。
“就是,要不是师门有规定同门不能相残,早就灭了你了!”老三崔凌峰也接了一句,一边说一边还把晏瀚泽的手用力地又向后扭了一下。
晏瀚泽被打得浑身是伤,血顺着眼角流下,半张脸都被血糊住了,但他愣是咬紧牙关倔强地一声没吭。
“七师叔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不好使选了你当徒弟。”崔凌水说完还对晏瀚泽啐了一口。
这时一边的一个老者冷笑了一声,“不对,你们七师叔不止眼神不好,功夫更不好,玄极宗她这一辈都已经成了元婴,只有她一个金丹,什么天纵英才,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蠢材!”
“不许说我师尊!”刚刚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也不吭一声的晏瀚泽突然吼了一声,瞬间身上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额间的魔纹隐隐有要显现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