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瑶哭笑不得看着他,“谁教你的?”
张瑞期无辜的微睁眼,“翟哥,他说舔狗人设挺吃香,我只要表现的很舔狗,就能多点镜头。”
“你想出名?”
“我想多赚点钱。”
张瑞期喜欢户外跑酷,大把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
他不喜欢跟人过多交流,也不喜欢嘈杂的地方。
他喜欢自己像风一样,在崎岖的屋檐来回奔跑。
可家人们觉得跑酷不是正经事,要他去赚钱。
张瑞期不想放弃跑酷,为了自己的爱好,机缘巧合之下,来参加这款综艺节目。
他就是想表现给家人看,跑酷也能赚钱。
平时都在运动,他就是个2g选手,很多东西不知道。
翟俊林是个室内攀岩教练,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能言善道,一来就把他镇住了。
所以张瑞期把他说的话奉若圣旨。
左瑶觉得张瑞期真像个小弟弟,不,真像是尾巴都不知道如何摇摆的奶狗。
能轻易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你该知道,我的人设是沉默寡言,没什么看点,镜头也少,你跟我cp很吃亏。”
张瑞期没想到她一个女明星说话这么直白。
扭头看见她真诚的笑容,他也跟着笑起来,“不吃亏,你看上去很好相处,没压力。”
第一期展现嘉宾的人设和透露彼此的好感后,第二期剧本已经出来。
戴思媛和翟俊林这对cp要走的是相爱相杀的路线。
最开始是为了彼此队伍的权益争锋相对,慢慢开始彼此理解合作。
庄烟和王赏走的是,相辅相成的路线。
庄烟因为娇气人设各种受伤需要照顾,王赏不离不弃的守护。
左瑶和张瑞期走的是御姐和奶狗路线。
左瑶沉默寡言,大多数都在干活。
张瑞期什么都不会,却喜欢黏着她,跟着她学,有点年下意味。
至于那位流浪诗人祁槿南,孤家寡人,走的是,有感而发就吟诗的奇葩路线。
第二期的剧本就要搞事情了,得把人设和cp的雏形搭建出来,显得自然。
于是戴思媛要跟翟俊林争执,庄烟劝和无果,有些郁闷离队受伤,王赏为她包扎。
张瑞期年纪最小,见气氛不对,悄悄离队,自己到岩石边跑酷发泄。
恰好左瑶在附近挖藤壶偶遇他,进行劝慰,让他心悦,两个人关系突飞猛进。
这其中祁槿南的剧情就一句话,四个字:自由发挥。
左瑶清楚张瑞期是素人,害怕自己表现的不自然,才来跟她培养默契,“你来找我,是怕第二期录制会紧张露怯吧?”
张瑞期被说中心思,腼腆的点点头,“嗯。”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顺眼,就把我当做姐姐,别把自己当舔狗。你只需要真的把我当姐姐,多问我,多跟我交流就好。”
张瑞期眸光闪动,挪移视线来回看她,渐渐露出自信的笑容,“谢谢姐姐!”
左瑶摇摇头,示意不用客气,收起盒饭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去散散步。”
张瑞期不疑有他,老实点头,瞅了眼看上去好相处的陆铭,挪了位置,凑过去。
陆铭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性格开朗,骨子里也贪玩,两个人很快聊到了一块。
左瑶把他们的声音甩在身后,朝海滩边走去。
大海,荒岛,是她曾经的向往。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其他人都嫌弃白日阳光过于猛烈,在房里吃饭休息,外面连工作人员都少。
左瑶将随手拿的披肩紧了紧,慢悠悠朝另一头礁石多的海岸边走。
比起海滩柔和的海浪慢慢研磨海沙。
她更喜欢礁石那边的惊涛骇浪,像是她的人生。
遇见祁槿南之前,她每一刻都在被巨浪拍打,无处藏身,只能忍受这剧烈的疼痛。
刚想到祁槿南。
对面的礁石露出一个身影,正是不好好穿着衬衣的祁槿南。
随意挽起的袖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的黑色衬衣。
黑色将他那张如混血的白皙俊美脸庞,衬的像是刚苏醒的吸血鬼。
一眼能惊艳万年。
太阳在一点点被大海吞没,余晖从他们的头顶到脸颊。
两个人隔着几座礁石默默对视着彼此。
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瑶就是觉得此刻很美,她不想动。
一道娇嗔乍起,“讨厌,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左瑶被惊扰,附近礁石居然有人,这好像是庄烟的声音。
怕被庄烟发觉。
左瑶连忙对着祁槿南一手捂嘴,一手朝礁石那边指了指,蹑手蹑脚,绕到另一侧。
祁槿南看着她这鬼头鬼脑的模样,莫名觉得她有点可爱。
这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失笑。
他知道庄烟和翟俊林看对眼了,这会儿在礁石边幽会。
祁槿南刚偷拍了点素材,有备无患。
这款综艺节目明面是海外公司投资,其实也是祁槿南的手笔。
他挑选的每一位嘉宾,都是为了将来给左瑶垫脚。
此刻他们越是露出本性,将来越是有趣。
祁槿南将手机揣回裤兜时,手背无意划过礁石,一阵刺痛。
他低头随意看了眼。
殷红的血让他有些怔然。
左瑶悄悄绕过庄烟在的礁石,攀爬到了祁槿南的背后。
刚要拍打他的肩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往下低落的血迹。
血一滴滴掉落,晕染一小圈,很快被礁石上的海水坑吞没。
左瑶也有些恍惚,想起了五岁眼前的一片血红。
“今天不行!讨厌,不准追了!”庄烟娇笑着跑远。
身后是翟俊林的声音,“那你说哪天行?我都依你。”
演的跟古早呕像剧似的,左瑶回过神,上前抓起祁槿南的手。
祁槿南没有缩回手,“你……”
话刚起个头,左瑶将他的手背举起来,吸允他伤口边的血,吐到一边,“口水消毒。”
祁槿南手背刺痛之余有些酥麻的感觉,眸光里闪过什么。
恰好此刻太阳彻底落山。
周围漆黑一片,将两个人隐在黑暗里,也隐没了祁槿南眼底涌起的一片黑。
左瑶感恩他帮她脱离苦海,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这会儿发觉他沉默了,“呃”一声,“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黑暗中,祁槿南回答的干脆,“不是。”
左瑶松开他的手,“此情此景,流浪诗人要吟诗吗?”
祁槿南轻笑一声,清润好听的声音,等待海浪拍打后,安静那片刻响起,“你吸血的模样,像蜱虫。”
左瑶恨不得挠他一爪子,“这也叫诗?怪不得你要流浪!”
祁槿南在黑暗中爆出大笑声。
这愉悦畅快的笑,让左瑶也忍俊不禁跟着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