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你若说出去,我让秦之涯说是他发现异常将我救下便可,我依旧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可你区区庶女谋害嫡姐,判你个流放之刑也是轻的!”
陆绾意轻缓的一字一句,在陆瑾月心上落下重重一击。
对啊,此事不能说。
她还想攀一门好亲事,摆脱庶出的称呼出人头地呢!
她怎么能被陆绾意这样扳倒?
陆瑾月咬了咬唇,犹豫良久,突然感觉脖颈一阵刺痛。
“不好意思,手滑了。”
陆绾意轻笑一声,缓缓从穴位中抽出金针,陆瑾月白皙的脖颈瞬时冒出一颗血珠。
仅是一根针,便让陆瑾月痛的浑身猛颤。
“我不说……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陆瑾月用力挣开,捂着脖颈痛的险些要满地打滚。
陆绾意不紧不慢将金针收回掌心,妩媚勾人的双眸此刻淬冰似的渗着寒意。
“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这金针便直接刺穿你的喉咙,要了你的小命!”
陆绾意眼底冰冷,就如杀神一般,瞬时迸发出的凌厉让陆瑾月也忍不住一怔。
这还是从前那个废物陆绾意吗?
巨大的转变让陆瑾月一时措手不及。
可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忍了下去,转头朝着光亮的前厅而去。
陆绾意疯了!
必定是被人牙子折磨得疯了!
看着陆瑾月落荒而逃的背影,陆绾意冷声一笑,转身回了房。
等到亥时,侯府夜深人静,她独自潜出后门,果然看见秦之涯已在门外等着。
秦之涯抬手扔给她一条黑布,
“蒙住双眼,等会我带你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你不许问也不许往外说!”
陆绾意撇了撇嘴。
保护病人隐私,本就是职责所在。
秦之涯效命与摄政王府,他所面临的疑难杂症自然也在王府内。
她乖乖蒙住双眼,跟着秦之涯跑了不知多少条街。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听见他让自己往里爬。
脚下都是乱生的杂草,陆绾意刚一趴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骚味。
这男人该不会是蓄意报复早上轿中威胁吧?
陆绾意轻褪眼罩,看秦之涯爬在前面,不由轻笑:
“堂堂医仙,也需要爬狗洞?”
秦之涯气急败坏,往后蹬了她一脚,被陆绾意避开,
“要不是为了带你进来,我用得着爬狗洞吗?”
陆绾意戴好眼罩没再出声。
秦之涯这句话,更验证了她此刻所在的地方是摄政王府。
难道药王谷的人都像他这般毫无心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蠢吗?
秦之涯又领着她在偌大的院中转了几圈,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他将陆绾意藏在假山后,小声嘱咐着。
“你在这等着,我去打探情况。”
一片漆黑中,陆绾意侧耳细听,听觉格外灵敏。
“王爷又发病了?往常不是十五才会发病吗?这月怎么提前了五天不止?”
王爷?
没等陆绾意细想,秦之涯便遣散了周围守卫,拉着陆绾意匆匆忙忙往房中跑。
榻上的男人面色惨白,唇色青紫,身上盖着也盖着厚重的被子。
陆绾意进门只看一眼,瞬时便愣在原地。
那晚面临的恐惧她仍历历在目。
这张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